对于皇上的处罚,沈可欣没有什么反应,她也不需要有什么反应。
一旁的太监像是早有预料,上来就将沈可欣架起来拖走。
沈可欣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任由他人将自己扔到不知多少年没有打理过的偏殿里。
还有什么能依靠的呢?
“都好样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尘埃,沈可欣觉出了无比的荒唐感。
曾经的步步为营,骄傲自满,都被一场场的‘意外’击碎,最后沦为傀儡被支配。
这深宫之中,果真是绝情啊。
而在东宫的另一处,斗倒了沈可欣的曲望慕并没有半分得意,她亦是泪流空后只剩下无底的怅然和绝望。
“皇妃,您喝点东西吧,您现在的身子可撑不住这么干熬啊。”宫女小心翼翼的劝着,她不敢凑得太近,唯恐受到迁怒。
曲望慕没有理会她,往日充满张扬跋扈的面上,此时只有如灰的平静。
“我对不起他。”
曲望慕哑着嗓子,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都是那个沈可欣的错,跟皇妃您没关系的啊!太子殿下回来之后,肯定也不会怪罪您的。”
宫女的劝慰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是让曲望慕更加的沉默。
因为宫女不明白,曲望慕对不起的不是太子,而是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不是在帝王家,那个孩子应该能健康的出生,平安的长大,快乐的生活。而不是在胚胎时期,就被母亲狠心的打掉,以来稳定自己的地位。
这件事闹得很大,跟当初许宓遇刺一事有的一比,消息自然也是传的飞快,京城内的大小官僚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而后就是通过各种手段传到京外。
“她果然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个孩子……”许宓知道消息的时候,有一些低落。
同为女子,许宓自然不会去责骂曲望慕的行为如何如何,毕竟在喝下红花的时候,没有人会比她更痛。无论心里还是身体。
凌赋拎着煮好的酒进来,没有多言。
“这一碗红花下去,她怕是此生都难以生育,看来,曲望慕是准备从东宫抽身了。”许宓没有太过沉浸在这件事里,见凌赋进来,转而聊起了这件事背后的用意。
想要在京城活下去,得舍掉一些不必要的感情。
这个道理,许宓明白。
“应当是如此。她能走到这一步,就说明看出来太子不可靠,不出意料的话,下一步她会联系上你。”凌赋倒了两杯酒,继续说着。
“她现在最想要的应当就是家里人平安了。她父亲礼部侍郎因为她有孕一事得了升迁,如今虽然不会被降下去,但放长远来看,到底还是不足以与改朝换代相对抗。”
许宓接过酒杯,暖着指尖,蒸腾起的雾气朦胧了她的面容:“她是想让皇上和太子对她感到愧疚。”
“恩,这是个很稳妥的中立的法子。太子登基,她能在后宫安享晚年,我登基,她便可以归家重获自由。”凌赋声色不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话中的假设有多么的谋逆。
许宓心思细,当下注意到了这个用语:“现在你对于皇位如何看待?”
凌赋沉吟。
这个问题,很早之前他们讨论过。
皇位,到底争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