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赋从袖中抽出一个木盒,推到了许宓身前:“娘子不生气,这是相公给你买的翡翠簪子,你起来瞧瞧喜不喜欢。”
“怎的想起买首饰了?”许宓本就没生气,听闻有首饰更是不再置气,顺溜的直起身子摸向那盒子。
盒子推开后,放在里面的是用翡翠雕成的梅花,不花哨,整体看上去更加的稳重,倒是符合许宓如今命妇的身份。
“最近瞧你换了发髻后,头面就空了些,又凑巧看见这枚簪子,就想买来送你。还喜欢吗?”
凌赋放下算计后的笑容仍旧如暖阳一般,在这苦寒的冬月,将许宓包裹在温柔之中。
“你送的我都喜欢。”许宓也是笑了起来,把玩着那簪子不肯松手,说什么也要让桃子进来给她重梳发髻,就为了戴上这个簪子。
看着许宓仍旧跳脱的性子,凌赋心里自然也是高兴。
秦王府就这么成了京城中极少数轻松的地方。
凌峰因为要为出征禹州做准备,对于宫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统统不做搭理,更是针对性的忽略掉了宰相的传信。
“大,大人……太子他没有看您的信……”信兵根本不敢抬头看沈复的脸色。
往宫里送信的机会不多,沈复为了将信送到凌峰手上更是冒了莫大的风险,哪知道人根本连一个眼色都不愿意给他。
沈复抓着椅子的手上青筋暴起,最终却也没有发火,让信兵下去。
游船这件事到底不是什么大事,此时被沈复叫过来的幕僚也就那么几个,坐在次首的自然是张学士。
因为上一次他出的主意得当,如今已经晋升为宰相的心腹之一。
“宰相大人何必担忧,秦王参加这次游船,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够迅速的发展人脉啊,说不定这次的游湖只是皇上在试探他呢?”张学士又是第一个跳出来说话的。
宰相摇了摇手:“即便是皇上在试探,也不代表着凌赋不能发展人脉。”
对于这个多年的老对手,沈复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就看凌峰在人面前摔得那几次狠得就能看出来,凌赋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
张学士能看出这是皇上的试探,他自然也能看出来,可他却不敢那么自负的认为凌赋做不到暗度陈仓。
“得找个法子,让咱们的人混进去,就算不能明着捣乱,也要掌握一些信息,才不至于太过于被动。”沈复紧蹙着眉,属实是被难倒了。
这游船本就不是谁都能上的。三公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不会被纳入;六部尚书和侍郎这些命官,也不会被纳入;家世厚重的,更是不会被纳入。
根据史官统计,每年参加这游船的,竟是白衣书生更多一些。
沈复身边的人,自然不至于连伪装都做不到,可人家查的严密的很,非要有往届参加游船的人的举荐信,才能够上船。
这一下,又是堵死了沈复的一个路子。
“游船最后会前往丰山的跑马场,不若我们在这个时候让人伪装成小厮混进去?”一个谋士说着。
游船选择的那条河道是环绕京郊的,途中会饶过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