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茹雪咽下一口热茶,然后压着颤抖的手缓缓把茶杯放下。
“没事的,这是我的运势来了,等伊雪办成这事,大房就会身败名裂,他们母子再也不能以那种眼神看我。”
贺茹雪不停喃喃自语,试图让自己定心,可是绞得一团糟的手帕和她无神的双目暴露了她心中的忐忑。
就在她整颗心悬于一线之际,忽地一声毫不留情的响动有人破门而入。
贺茹雪被吓得肩膀一缩,转过头,看到门前站着面色阴沉的贺延安,他的影子像乌云一般,慢慢压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老祖宗有令,让我一个人闭门思过,我可没有大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特权,你请回吧。”
说完贺茹雪走过去要把贺延安推走,却被他捏住腕骨,疼痛无比,却又无法挣脱。
“放开我!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把枝枝弄到哪里去了?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绝不会放过你。”
“贺延安,你疯啦?”贺茹雪拼上全身的力气挣扎,一面又斥骂贺延安,“你们那房都是怪人,大房大娘嫉妒成性道貌岸然,你们两兄弟身子脑子全都有病,区区一个丫鬟,我还为她劳心费神吗?”
贺延安懒得听她胡搅蛮缠,冷不丁把手一放,贺茹雪失了平衡,整个人狼狈地向一旁重重摔过去。
“我不想和你争什么,我只想找到枝枝,如果你再嘴硬,下场就是这个。”贺延安扔下这句话,然后向着院外喝了声“带上来”,接着家丁们架着个粗布皂服的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不知背后挨了多少杖,腰背已经直不起来了,瘫软着像团破布一般,嘴里还在哀哀求饶,贺茹雪见状心下一惊,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
“我不认识她,你带这妇人来做什么?想吓唬我吗?”
贺延安神色淡然道:“你不认识她没关系,她说托付枝枝到你这边来送药,线索就到你这断了,所以,我只找你要人。”
“真是笑话,”贺茹雪躲开贺延安的眼神,“你房里的丫鬟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再说,你能对仆妇动私刑,难道还敢那样对我吗?”
岂料贺延安微微一哂,夺过家丁手里的杖子挥到贺茹雪面前,光扫过的风就把贺茹雪吓得腿软了。
“首先,那仆妇推脱工作,还因此连累他人,合该受此家法,另外,你不是说我是疯子吗?总之多年来我在府里已经成了异类,再疯一把也无妨。”
贺茹雪这下是真的完全慌了,贺延安性情乖僻不好惹是全府上下公认的,他对那丫鬟不同寻常也是有目共睹,若再跟他犟下去,保不齐他真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她又忖着伊雪带人离开的时间已经不短,估计那边已经成事,撞上了难堪的也是那边,于是把心一横,挺身道:
“自己没管教好下人,倒来怪我了?我原本想给你留几分面子,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丫头或许确实来过,我在房里和我的人谈起今天见三皇子,外头突然跟猫儿乱撞似的倒了个花瓶,现在想想也许是那丫头在偷听,然后跑了吧。”
“偷听?没道理啊,还有她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