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安来到窗檐下,悄悄往里观瞧,里面枝枝还在灶前忙着,把一碗碗羹汤才要盛好,贺延安能看出,那菜色和自己的不完全相同,想来也是枝枝费心特别准备的,她把菜肴放到小心放进一个食盒,显然并不是自己吃的。
忙完后枝枝提着食盒往外走,贺延安连忙避让,然后跟着她的脚步继续向前。
枝枝挑着僻静无人的路,径直走到了西边的别院,贺延安知道,这里是贺礼城的居所,顿时心悬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估摸着枝枝和里面的贺礼成都放松了警惕,贺延安小心探入院内。
“枝枝今天又给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好香,辛苦你了。”
哼,原本以为是养了什么流浪的小猫小狗,或者发善心周济穷人,没想到居然是和他搅到一块儿去了。
“不妨事的,就是顺手准备一下。”
你自己的口粮省出来特地研发了菜品,这这也叫顺便?
里面传来贺礼成的笑声,然后带点玩笑的语气:“你对我这么好大哥知道吗?他该不会吃味吧?”
枝枝怔了一瞬,答道:“知道的。”
我不知道!
贺延安心中万千词汇奔涌,甚至想现在就冲上去大肆倾吐一番,去质问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枝枝怎么可以如此辜负自己的期望?可是他的期望是什么呢?让枝枝只围着他一个人转,不能和别人说话聊天交朋友?听着跟小孩子耍脾气似的,而且自己跟踪尾随枝枝的事要怎么解释?
最终贺延安还是沉住了这口气,也正因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转机。
院内的芝芝对贺礼成道:“二少爷,其实大少爷也很关心你,这些菜肴羹汤,多亏了他我才能做出来。”
“是吗?我竟不知。”
我也不知道。贺延安默默腹诽。
枝枝继续说:“这是当然,难道二少爷没发现菜色比以前丰富了许多?这是因为大少爷允许我进入大厨房了。”
贺延安听到这里沉默了,枝枝没有说谎,但是换成这种说法后,他原本的意思就完全变了。
那边贺礼成也是感慨万千:“原来大哥也不是对我一见便生厌吗……”
“二少爷,这话或许不该由我来说,只是你和大少爷毕竟一母同胞,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从前就算有误会隔膜,是不是也能冰释前嫌向前看呢?而且就我所知,大少爷也并不是不关心你。”
贺礼成长叹一声:“这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呢,其实我们小时候并没有这样的隔阂,只是大哥出事后,祖母视我为心头肉,不让我去探视,对我也不同以往,从那时起我们兄弟才渐渐生分了。”
然后他的语气又轻松了许多:“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原本以为我们兄弟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总卧病在床,而我的身子也撑不了几年,所以也就没有勇气去打破这样的隔阂,可是如今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我听说大哥还要去参加科举,我也想在他的宏图上有所帮助。”
“那就太好了!”枝枝开心地一拍手,“所以,现在首要的是养好你们二位的身子,大少爷那边就交给我,二少爷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来,多吃一点,这道鱼羹特别好,秦太医说你可以多吃点鱼。”
贺延安听到里面的氛围越发热络融洽,心中滋味万千,伫立一会儿后,最终还是选择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