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三月,枝枝又一次来到了后堂,只是这次,接受审问的是她自己。
因为是被审问对象,所以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了堂下,贺礼成担心地在她面前问了许久,又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贺延安直接给她拿了一个软垫,希望她能少受一些罪。
贺老夫人看到两个孙子还是对枝枝那么热络,不痛快的假装咳嗽的一声,贺礼成急忙回到她身边坐好,但贺延安置若罔闻。
“吱吱,没事的,依照家法受审的人都要跪着,如果被绑来的是我,也是这么办。”
吱吱连忙打断他:“少爷,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一直平安顺遂的。”
贺延安轻笑道:“以前要是有人这么跟我说,我肯定嗤之以鼻,但是遇见了你,我开始觉得上天对我也许还是有眷顾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经过这遭,你在贺家一定可以堂堂正正抬起头。”
吱吱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后面老夫人也不耐烦了。
“好了,这不是给你们叙旧的地方,安儿,是你说要光明正大的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的,那就照规章办事吧。”
“放心,祖母。”贺延安回身看向老夫人,脊背挺直,器宇轩昂,“我们家沉积了那么多年的隐疴,早该查个清楚了。”
他走大堂中央,深施一礼:“敢问祖母,您下令处置枝枝所为何事?”
老夫人敛目道:“她为一己私欲有意弄巧引你们上邪路,这样的丫头,还能留吗?”
“此话从何说起?自从枝枝来我们家之后,我经她劝说配合太医的治疗,现在已经能下地行走,礼成经她照顾不过一月,现在气色也好了许多,这样的人没有功反而有过吗?”
“那只是她的障眼之法而已,安儿你腿脚好了是太医的功劳,成儿也是由全家人尽心照料,怎么功劳都能揽到她头上?”
“好,那就先不论我的情况,礼成他在寺庙里安养多年都没有起色,是礼佛的人心不诚,而是我贺家做下了什么神佛难容的罪孽?”
“你……!”老夫人被气得不轻,指着贺延安说不出话来,然后另一个声音从堂外传来。
“放肆,安儿你怎么能这么跟祖母说话?”
接到通知的贺夫人,这时才赶来,还没进屋就听到贺延安顶撞老夫人,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阻止。
贺老夫人说不过贺延安,好不容易来个能拿捏的,当然不肯放过,一脸愤慨地对儿媳道:“看你教的好儿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当我的家了!不如我和宏蕴还有成儿都搬回乡下去,这里就留给你们母子自在快活!”
贺夫人连忙上前赔罪,又是端茶递水又是自责劝慰:“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教导安儿,只是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家人哪里值得那么置气?”
贺礼成在旁趁机解释道:“母亲,是祖母说枝枝姑娘要害我们兄弟俩,所以要处置她,大哥和枝枝姑娘感情深厚,着急了这才说重了两句话。”
贺夫人闻言一怔,对枝枝要害人这一说法也感到难以置信:“母亲,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吧?枝枝是我们家的福星,你看,她来了之后,安儿和成儿的情况不就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