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太出挑了,在府上也远远一眼就能看到她,那岂不是很多人会找她帮忙干活?”
贺礼成完全没想到反驳理由居然是这个,一脸奇异地看向自家大哥:“你说的是认真的?”
“咳,当然,虽然现在家里都不再把枝枝当下人,但她还会很热心地去帮忙,那样可能会给她加重工作量。不如还是买那身杏色的吧,人淡如菊,却也自有一番风雅。”
“那我还说淡色的容易脏呢。”贺礼成不留情面地回敬,想了会儿,又道,“那不如都买好了?出来时也没说就买一身衣服呀。”
贺延安闻言沉默了,按理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他却依旧觉得心底深处存着一份别扭,那份别扭他也说不清,只是清楚地感觉到它在侵蚀自己的心。
“还是不用了吧。”这时枝枝发话了,“无功不受禄,一下给我买那么多衣服,实在有些于心难安。”
“什么不安?你如果都当不起,那家中女眷除了老夫人和夫人,也就没人当得起了。”
贺礼成快言快语听得枝枝心头一惊,不过贺延安却难得赞同弟弟的话,觉得说得完全没问题。
就在兄弟俩准备各自包下看中的衣服的时候,江雯的婢女又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那件衣服是我们小姐先看上的,几位不能这样夺人所爱吧?”
贺礼成感到很纳闷:“明明是我们先来的,怎么又变成你们小姐看上的了?”
婢女把脸一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昨天我们小姐就看上了,今天顺路过来取而已。”
“所以你们小姐昨天是没带够钱?”
“你!你怎么能如此轻看人!”
“就是问一问嘛,如果你们不是看中后又付了定金,那这身衣服就还是无主的状态,我们怎么就不能买?”
婢女被气得满脸通红,辩不过贺礼成索性就开始耍起赖来:“你不是想买那身茜色的吗?我们小姐带走杏色那件不是帮了你?”
“嘿嘿,姑娘,此言差矣,我们再怎么争也是兄弟之间的事,是万万不能让外人钻漏子去的。”
“你们!你们贺家惯会抢人东西。”婢女情急之下把当年的旧账都给翻了出来,“当初你们的庶出小姐就想抢我家小姐的织金裙,现在竟还要为一个丫鬟来争?可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是不一样的,只有我们小姐才称得出那气质。”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贺礼成瞬间心头冒火,也为枝枝不平:“这可不一定吧?都没试过就敢随便信口开河,不是我自夸,我们枝枝打扮一番未必不如你家小姐。你话都放出来了,要么主动认输,要么我们就堂堂正正比一比。”
枝枝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本能地看向贺延安求救,岂料贺延安看着她沉静地点了点头。
枝枝,去吧,不要让任何人小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