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他一起告了!我亲耳听到是他指示下人去栽赃的!”
枝枝凝视着物证摇了摇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姨娘和外人有来往只有二少爷一个人证,而两位少爷是亲人,也许官府不会轻易采信。而且并没有抓到或看到和姨娘接触的人,李府那边肯定会拼命抵赖,姨娘寄希望于他们能救她,也不会轻易招供。”
贺礼成烦躁地锤了锤额头,但也不得不承认枝枝说得有道理,一旁孙成虎还紧赶着揶揄:“小公子这还是没遇过事儿,要是我,两个都敲晕带过来。”
“那你就去啊,上李府把李季同敲晕带过来,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你当我不敢去吗?只是那个缩头乌龟压根不敢露面,现在恐怕躲在他娘怀里吧!”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枝枝着急又无奈,而这时她带出来的那个小姑娘正蹲在柳姨娘身边看她腰间的荷包出神。
“小桃,你在看什么?”
小姑娘抬头看向枝枝:“姐姐,这个荷包好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
枝枝走近一看,忽地眼前一亮,柳姨娘腰间系的,是贺茹雪绣的荷包。
她的针法枝枝认得,而且荷包上绣的还是并蒂莲,想来是有与李季同定情之义。
枝枝把那荷包解下来,拿在手里端详,一个计策已经在心中成形。
“孙公子,刚才是你说如果能把那李公子诱出来,你负责去将他带回,可不要言而无信呀。”枝枝噙着笑对孙成虎道。
另一边,在驿馆的阁楼里,贺延安和唐远无聊得对起了诗,没有了众人起哄和要分胜负的紧迫压力,一人一句联的诗也颇有意趣。
“天涯咫尺意难尽,浮世尘缘总相牵……”
说到这一句,唐远重重叹息一声:“唉,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我太不孝,这么大了还总惹他们牵连……”
“有人挂念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放心,令尊令堂一定能见你平安归去的。”贺延安出言安慰,现在他们两人的相处已经平顺了许多。
唐远抬眼瞥了一眼贺延安房间的方向,声音有点闷:“你也有人牵挂呀,而且还是那么出尘的红粉佳人。那姑娘真是厉害,居然敢亲自闯这个地方,真是有勇有谋……尤其是有勇,我现在脑袋还疼呢。”
贺延安无声地笑了笑,没跟唐远说其实他的头不是枝枝砸的:“她是赤诚之人,譬如登山,大多数人会看到山体巍峨路难行,而有些则只看着山顶的目标,有什么艰难险阻也不顾。”
“诶,她说她能模仿你的字迹以假乱真,这可是真的?这放在男子中都是难得的人才呀。”
“是真的,但也不尽然,因为她是能够模仿许多人的字迹,因为心无旁骛,学什么都能很快接纳,所以说她是‘空灵’,而非世俗所认为的呆蠢。”
提到枝枝,贺延安语气不由自主充满了骄傲,如同一颗珍视的宝珠,既想一直收着藏着,也会因获得旁人称赞而欣喜。
这时,贺延安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又有人来了,不过听距离并不是他们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