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江珧的书房最里侧放上了一座小龛,里面是一个无名的牌位。
江驸马刚刚在这无名牌位前上了三炷清香。
江雯看着自己父亲那么虔诚,也不知道供奉的是谁,待他念完一轮经后便上前问道:“父亲,这里供的是谁?为什么不写上名字?”
江珧睁开眼,缓缓道:“这里供的是我的一个故人,雯儿,你也来拜一拜,若没有他,恐怕没有我们父女今日的富贵。”
江雯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捻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朝着无名牌位拜了三拜。
“这位前辈,雯儿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父亲有言让我尊重并感念你,你地下有灵,如果看到我父亲的用心,就多多保佑他吧。”
江珧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他那位大哥真的地下有灵,恐怕不会放过自己,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早已没了退路。
江雯把香插好之后,回过头又问:“父亲,既然是重要的故人,为何不在牌位上写名字?”
“……他的姓名我都不知道该写哪个好,原来的名字不能写,后来的名字其实也不属于他,索性就这么留着吧。”
“哦。”江雯点点头,但其实也没真明白各种因由,不过这些对她也不重要,他有更加挂心的事,“父亲,那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贺府那个可疑的婢女……”
“不必再担忧了,”江珧打断了她,“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子,不会对你构成什么威胁,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江雯陡然竖起柳眉:“为什么?父亲你做了什么,为何不告诉我?那若婢女不是我想的那样,为何她们长得那样相像?你可以这样搪塞我,日后要是有人查起,你也一样遮掩过去吗?”
“你放心,不用遮掩什么,再过不久为父找一个机会向皇上请封,你就会是驸马府独一无二的郡主。”江珧自信地说。
自从确认王四死了之后,他就不再担心有人会泄露秘密,即使有谁真的心血来潮着手调查,他也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的大哥是最后一道制约,他一走,天底下知晓真相的就剩自己一个,也就没什么再顾虑的了。
可是江雯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粗糙的结果,她急切地想知晓所有真相,看到父亲这副盲目自信的样子就觉得焦躁难安。
“父亲,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自信?你做了什么摆平此事明明白白告诉我,女儿心里也就有底了。”
江珧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真的没事了,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知晓父亲一定会尽全力保住你的荣华就够了。”
江雯仍是感到忿忿,可是也明白了父亲不会轻易吐露,于是换了一个策略,娇滴滴地挨到江珧身边:“爹爹,那我们就不说那个了,你也知道女儿的志向是什么,光有荣华富贵还不够,还要一个非凡出众的夫婿,女儿是绝不会嫁一个寂寂无名的凡夫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