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贺延安待在祠堂的第五天。
本来是只说要禁足思过三天,不过三天之期到了以后,贺宏蕴还是不解气,大手一挥让儿子继续呆着,于是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不过贺延安对此倒没有特别恐慌,难得图个清静,而且每天晚上枝枝都会来送饭,每次送的都还不重样,再附带一本他想看的书。这种日子除了不能真正见到枝枝以外,简直就是理想的生活。
晚上入了夜,贺延安照例点了灯烛,在灯下继续看书,按照以往的经验,大概在他看完这本书之后,枝枝就会出现,从小窗那里来给他投下食物。
不过这次他料错了,一本书刚翻开没两页,忽闻得门口吱呀一声,久违的新鲜空气从门外涌了进来。
“谁?”
贺延安起身转头,看到一个女子拿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枝枝?”
来人的身量和衣着都很像枝枝,可幽暗的烛火下看不清她的脸,而且她还覆着面纱。
“少爷,是我呀。”那女子淡然开口,学的是枝枝的语气,这几天她待在贺府就是为了模仿。女子本就精通人情,一番教导之后确实学得像模像样,连贺延安都有些恍惚了。
“你今天说话的声音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难道生病了吗?”
女子顺势咳嗽了两声:“咳咳……有劳少爷挂念,只是微感风寒,不要紧的。”
“你要是生病就不用再过来送饭了,找礼成帮你看一看,开几副药。”
“嗯,我明白,少爷你饿了一天,快趁热吃饭吧。”说着女子打开了食盒,伴着浓厚的香料味,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今天的菜色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啊。”贺延安低头看了一眼食盒里的饭菜,有酱牛肉,五香烧鸡,还有紫苏煎蛋,都是些香气特别重的食物,另外还有一壶酒。
女子不慌不忙地笑着把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这些都是二少爷争取来的,说少爷你被关了那么多天,吃的都清淡得很,得找个机会好好补补。放心,他今夜缠住了老爷一块儿喝酒,肯定不会有人注意这边的。”
“是吗?”贺延安又扫了一眼食盒,没再说其他的。
女子趁机把食物一一摆放好,还斟了一杯酒,端到贺延安身边,缓启朱唇,呵气如兰:“少爷这几天可苦了你了,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在她接近的时候,贺延安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他想再仔细辨认,却被这股香气给迷住了心窍,乖乖伸手接过了那杯酒。
“来,对就这样,慢慢喝下去,喝下去就舒服了。”
女子诱导着贺延安喝下那杯酒,却忽然感觉手腕一疼,被不由分说的拉住甩到了一边。
“你是谁?你不是枝枝,是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磕到了桌角,疼得眼泪都沁出来了,不过被拆穿她也没想遮掩,直接娇着嗓子道:“公子真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疼死奴家了。”
贺延安却不跟他多废话,冷着脸喝道:“说!你来这有什么企图,是谁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