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贺延安高声叫着牵动他的心的名字冲了进去,根本再顾不上礼仪规矩。
闯进去后贺延安果然看到枝枝半蹲在大殿中央,双手拢在胸前,袖角的那一抹殷红尤为刺眼。
“你怎么样了?是谁伤的你?”
贺延安大步上前,一把将枝枝拢入怀中,可是怀中人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睁着一双水盈盈的杏眼,羽睫一下下颤动着,而且面色十分红润,呃,似乎红润过了头?
这下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两人就这么维持这个姿势僵持着,直到有人继续迈进后殿,枝枝慌忙挣开他的怀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萧璟聿问出了贺延安想问却堵在嗓子里的话,枝枝安静地跪在一边,这才拉开袖角露出一个可怜兮兮颤着身子的小家伙。
“呀,是一只小兔子。”萧流逸惊呼道,久在佛前的她已鲜少有那么惊奇新鲜的体验,然后将目光向上移,落在了那张乖巧秀气的脸上。
只见那小姑娘一手搂着小兔子,一手抓着自己身上的丝绦捂住它汩汩流血的伤口,姣好的面庞上秀眉蹙成一团。
“少爷,这小家伙不知是哪来的,我端东西进来就看它倒在殿中央,流了好多血。”
贺延安此时已经细细打量过她,确认没有受伤后长舒了口气,走近她身边也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再查吧,这里能进出的人不多,应该不难查。”
说完他的手摸到小兔子的伤口,代替枝枝帮它按压,枝枝也趁着这个机会抽出手帕,为它包扎起来。
萧璟聿和萧流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的动作,两个人合作亲密无间,枝枝负责稳住小兔子的身子,时不时还出言柔声安慰,贺延安则扮起了白脸的角色,拉起兔子的腿使了力道把它的伤口缠了一圈又一圈,小兔子吃痛几次想蹬她,都被枝枝温柔的一声声“乖乖”给哄了回来。
这场面落在一旁的皇家姑侄眼里,竟恍然错绝他们不是在照顾一只受伤的兔子,而是当爹娘的在照料小宝宝。
这时文嬷嬷已经闻讯赶至,她倒没有特别在意站得很近气氛亲昵的两人,甫一进来她就被殿中央的血迹攫取了全部注意力。
“天哪,竟在佛堂见红了!这是何等罪过?”
殿内四人被她这样一喊,才转过头去看,果然,织金的宝相花地毯已经被鲜血浸染,血迹甚至已经有点发黑,十分刺目。
枝枝也才反应过来,惊惶地跪下请罪:“是枝枝一时不察,没看牢让小兔子闯了进来,还见红冲撞了神佛,望嬷嬷恕罪。”
枝枝以为会迎来嬷嬷的斥责声,可是却有一个如清泉般澄澈悦耳的声音为她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