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贵妃如此霸道,枝枝也没了法子,轻叹一口气随她进了内殿。
那时贵妃已经醒了,伤口也敷上了药,虽然脸色还稍显苍白,但料想应该不会再有大碍。
“娘娘吉人天相,见您无恙奴婢也就放心了。”枝枝屈膝行了一礼,贵妃忙挥手让身边的人去把她搀起来,还赐了座。
“恩人不必如此拘谨,”贵妃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遇上你,今夜的事恐怕不堪设想。”然后白了一眼在旁神色紧张的寄柔:“我手下的人一向谨慎太过,刚才若有冒犯,请不要放在心上。”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一切都是娘娘您福泽深厚,奴婢岂敢居功?方才寄柔姑姑也是关心您才会这样做。”
贵妃闻言长叹一口气,对寄柔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听你的话贸然跑出去了,你怨我就行,不要怪罪别人。”
寄柔连忙躬身请罪:“奴婢怎敢僭越?真要细究起来,还是奴婢没能看护好娘娘。”
贵妃摆了摆手,疲惫地表示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然后又转向枝枝问:“恩人是哪宫哪殿的?还望如实告知,日后也好略尽绵薄勉力图报。”
听到问话,枝枝垂下了眸子,手指也卷上腰间丝绦不住绞弄,其间还拿眼角偷觑了寄柔一眼。
寄柔见如今主子娘娘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瞒也瞒不住,于是合上眼睛点了下头。
枝枝这才小声道:“奴婢枝枝,是同泰殿侍奉香火的宫女。”
贵妃一听这话,当即弹起了身子,直挺挺怔愣了片刻,然后蹙着眉头喃喃念着:“难怪、难怪……”
“娘娘若是不喜奴婢,奴婢这就告辞……”
“不!你先别走,”贵妃按住了枝枝的手,“我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人要对付你,所以写了张字条邀你半夜到那冷僻的永巷中,对不对?”
枝枝讷讷点了点头:“是有一张字条,说是有少爷的消息,邀我三更永巷相见。我心里存疑,但又不敢不去,于是带上了鸣哨、松香等物防身才过去。不过,娘娘您又是怎么……?”
贵妃痛苦地闭上了眼:“原来如此,跟你比起来我可太冲动不知天高地厚了。”
“娘娘……”
“你在这宫里还真是被人紧紧盯上了,”贵妃抢过枝枝的话头继续说,“有人刻意要把你骗出去害了,但阴差阳错我也得到了那消息,我以为是皇上约你出去私会,一时气不过就乔装找了过去,差点成了代人受过的倒霉蛋。”
“皇、皇上?”完全没想到这事竟然还牵扯到皇帝,枝枝惊讶得差点咬到舌头。
贵妃看着枝枝扯出了一个释然的笑:“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你为何能得皇上青睐了,要是你入宫陪在陛下身边,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诶?!”枝枝更加震惊,事情好像朝着她完全没预期过的方向狂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