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郡主这是心思过重,邪风入体,臣给郡主开几副汤药。”
太医说完,就要随宫人下去写方子,不过在要退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和萧流逸说道:“殿下,心病还需心药医,郡主若是不能敞开心扉,即便喝了药,效果也不会很好。”
言外之意,长宁郡主心里有事。
萧流逸面色不变,等送走太医后,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低声喝道:“来人,去把午后在御花园当值的宫人都喊过来。”
她倒要看看是哪一个气病了长宁。
“殿下息怒。”江雯上前一步,扶住萧流逸,“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不然郡主自己身子还没好,再担心您,只怕心里更该难过了。”
床榻上,长宁郡主缓缓睁开双眼,苍白无力的脸上勾了勾嘴角,唤道:“母亲。”
说着,朝萧流逸伸出右手。
萧流逸急忙挪着坐到床边,拉住长宁郡主的手,“宁儿放心,母亲一定找到那两个嚼舌根子的宫人,狠狠罚她们一回。”
让长宁出了这口气,或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萧流逸正想着,手就被长宁郡主用力抓住,“母亲,不要。”
萧流逸蹙眉,长宁郡主没说话,只扭头看向江雯,江雯“有眼色”的告退,“殿下,郡主,我去看看给郡主煎的药如何了。”
转身时,趁着萧流逸不注意,递给长宁郡主一个眼神。
萧流逸没看到最后一幕,对长宁郡主这番举动心中很是满意,作为郡主,可以交好小姐妹,但不能太过依赖一个人,甚至依赖到没有自己的主见。
“母亲,您待宫人一向宽厚,别为了女儿找那两个宫人了。”长宁郡主苦笑一声,自怜自哀道:“况且她们也没有说错话,女儿的确还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女儿知道的。”
“长宁你这才学了多长时间,心中有数,以后继续努力就是了,母亲罚她们,是因为她们口无遮拦,随便妄议主子,这是没规矩。”
萧流逸话音刚落,长宁郡主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道:“可母亲这样罚了她们,其他人更该议论女儿了。”
“不会,母亲这就去与贵妃说,后宫之事……”
“母亲。”长宁郡主哭诉道:“就算我们管住她们的嘴,但是能管得住她们的心吗?”
“以后女儿不出门就是了,只要不见那些人,她们就不能再说什么,我实在不想再与其他人比较了,好累,女儿觉得自己好差。”
萧流逸心疼的跟着掉眼泪,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哄道:“长宁一点也不差,只不过是学的太晚了,这都是母亲的错。”
萧流逸无比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会丢了长宁,若是当年长宁没事,如今京城里各世家女子,有谁能比得上她的长宁。
二人抱在一起默默掉着眼泪,长宁郡主心里记着江雯的叮嘱,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主动捏着帕子帮两人擦了眼泪。
“母亲莫怪,女儿哭了这么一回心里舒服了许多,您别多想,我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太笨了,连宫里随便一个宫人的规矩都比不上,她们都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