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廷知的部属,端了椅子出来,他就在院中坐下来。
一副堂官审犯人的俾睨傲然。
大家都认识他,毕竟是洛郡节度使。
住持慧智让人去后山请云青瑶,过了一会儿,云青瑶出现在眼前,扬眉看着父子,露出很意外他们会在这里的表情。
“二位,有何贵干?”
“这是怎么回事?”鄞廷知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百姓,“云氏,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云青瑶看着父子两人,眉梢挑了一下,笑了。
“大人想要什么解释呢?”云青瑶走出来,鄞琉抢着话道,“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躺在地上?”
“他们都无家可归的灾民,有个空地能躺着睡觉就不错了。怎么着,鄞公子心疼?领你家里睡去?”云青瑶淡淡地道。
鄞琉简直要给她鼓掌了,他觉得他没有见过如此淡定从容不要脸的女人。
明明这些百姓都是死人,她居然说她们再睡觉。
他蹲在地上,在其中一人的鼻下探着,继而抬头看着云青瑶,呵斥道:“这些人都是死人,你居然敢说他们睡觉?”
“谁睡觉睡在院子里?”
“谁睡觉,一点气都没有?”
云青瑶看着他:“鄞公子,你这态度不对啊,是早就知道,法华寺里死人了?”
“当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胡作非为害死灾民,早就天怒人怨!”
“灾民一早就告诉了我父亲,我们才会上山来查问此事。”
“天怒人怨?也对,不做不错,鄞大人自从发了洪水,什么都不做,所以百姓都不怪你呢。”云青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但语气却是一点不遮掩的嘲讽。
云青瑶看着鄞廷知,她觉得这个人虽说气质不错,但整体为官的水平,不像是凭借自己本事,曾做到丞相的人。
就她那便宜爹云丰,虽然自私自利能力也不怎么样,但他要是遇到特大洪水,他一定能把表面做得体面完满。
岂能这样错漏百出,抓他把柄比揪狗尾巴草都容易!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鄞廷知本来能力就弱?!
云青瑶想过,鄞廷知已拍扶手呵斥道:“本官将所有事情已经分派出去。偌大的洛郡,岂能事事亲力亲为!”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鄞廷知一愣,随即反驳她:“那是你打着赈灾救人的幌子,贪了公粮还因为愚蠢,害了百姓的性命。”
“本管要是不管,洛郡的百姓都要被你害死了。”
云青瑶抱臂停在鄞廷知面前。
没想到父子行动很灵活,蹭一下退避三舍,戒备地云青瑶。
鄞琉想到昨天被云青瑶揪着脖子的窒息感,忍不住发抖。
这女人,不是普通人。
“说我贪了公粮,说我治死了人。”云青瑶在鄞廷知坐得椅子上落座。
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父子鄞氏父子两人。
这样一来,她反倒是官,鄞氏父子像是正被她训斥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