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春说:“是不是我老婆叫你们来找我的?我和她没什么感情,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结婚多少年了,也没给我留个种。”
我打量了一番连春,他山根昏暗,准头和颧骨发青,耳朵脏污如同蒙尘,眼睛浑浊,边地部位灰暗如土,头发虽然抹了头油,但还是杂乱如草,这种人疾病缠身,一辈子不得安宁。倒是她老婆面相不错,要不是自己不争气抽了烟,不至于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说:“你们两口子没孩子可不怪你老婆,是你身体不行。”
连春说:“你这个小子就会胡说,我怎么不行?我行着呢。”
我说:“你和你老婆没孩子,你和别人有孩子吗?”
连春说:“小红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
我一听乐了,我说:“小红是谁?”
连春说:“畅春楼的头牌,和我过了一年多了。”
我说:“你这大胖儿子,不是你的种。不过只要你认可就好。我能肯定,你和你老婆没孩子,是因为你,你老婆没任何问题。”
连春听了之后歪着头看着我说:“你说这话有根据吗?”
我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连春这时候气呼呼转身而去,很快就从后院儿拽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这女人走路摇头摆手,身子轻飘,脚步却很重,一看就是个下流之辈。她天庭低陷,地颏尖削,颧骨横阔,下贱的不值一提。就是这个一个不入眼的窑姐儿,把这位连大爷迷得神魂颠倒。
即便是她看起来有几分妩媚,但也尽是下流之色,有品位的人看得久了就会觉得腻烦了。她就是不上相啊!
我一看怀里这孩子就知道自己的判断了,我说:“这孩子骨头大,孩子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个壮汉。看看你,连春,你觉得这孩子是你的种吗?”
连春听了之后开始打量这孩子,之后看着窑姐儿小红说:“你和我说实话,这孩子是谁的?是不是马德海?这孩子是不是马德海的种?”
小红说:“你胡说什么啊!你怎么不信我呢?”
我说:“连春,难得糊涂,这就是你一辈子的儿子。”
小红这时候哼了一声说:“连春,我看你是和我过够了吧。我还不想和你过了呢,你带着你儿子给我滚,滚回你老婆身边去,我可不想一辈子跟着你无名无分的。”
连春眼睛瞪圆了,脑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陆英俊说:“孩子是你花钱养这么大的,抱走还得个孩子,要是不抱走,孩子都得不到。”
连春这才冷静了下来,他伸手接过来孩子,看着小红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说了句:“婊咂!”
小红也哼了一声,啐了一口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个好男人在窑子里一住就是两年啊!”
连春还想说点什么,他是个头脑不清醒的人。
陆英俊大声呵斥说:“连春,走吧!”
我们开着车带着连春回到家,连春老婆竟然把屋子给收拾了,衣服全洗了,还点了熏香,屋子里的气味倒是没了。
连春老婆看到连春抱回来一个孩子,连春老婆倒是开心了,说:“连春,你这两年多出去也算是有点收获,弄回来一大白胖儿子。”
连春说:“可惜不是我的种!花了不少钱啊!”
连春老婆说:“我们养大就是我们的孩子,自己的种又能怎么样?你看这大小子多好,要是你的种,能这么胖吗?”
连春搂着他老婆突然哭了,抱着他老婆说:“老婆,我俩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我们有钱,什么都不愁,就安安静静过日子,再也不作了。”
连春老婆嗯了一声,然后两口子分开,看着炕上的孩子开心地笑了。把我们给忘在了一旁。
我说:“连春,我们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连春这才意识到怠慢我们了,他请我们坐下,连春老婆给倒了水。
他这才说:“几位找我到底什么事呀?”
我说:“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说,我们想打开舅老爷的坟,检查一下舅老爷的尸体。”
连春犹豫,支支吾吾说:“这,这,这不好吧!”
陆英俊说:“这是公事,连春,这不是和你商量,只是告诉你一声。希望你能配合。”
陆英俊的话说的很硬气。
连春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他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墓?”
陆英俊说:“明天一早,我们来家里接你们两口子,我们一起去北山开棺验尸。”
连春点头说:“那行,这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诸位了。诸位赶快回去休息吧,明早我在家里恭候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