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坚决反对,她邀请我一起经营侦探社。说心里话,我对她干的事确实有兴趣,但是我同时又不是一个喜欢东奔西跑的人。
我开诊所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坐在那里每天治病救人,很有意义的同时,我一个月也能有是十块八块的收入。再说了,我和她一起合伙干侦探,这也不是我的本业啊!
最后林穗妥协了,我可以开医馆,但是她有需要,我必须帮忙才行。不然她不帮我弄到执照,我这医馆根本就开不成。
这也是我们最后双方妥协的结果。
我的医馆在十月七号这天开张的,我开张简单,把屋子打扫干净,再挂一块匾就齐活了。不过医馆刚开张没什么生意,我闲来无事坐在医馆里看书,悠闲自在。
正坐着呢,一只胳膊就从桌子对面伸了过来,我一抬头,是伊娜。
她开玩笑说:“给我看看吧,我最近茶不思饭不想,晚上睡不着,怕是得了相思病。”
我笑着说:“您可没病,这气色好着呢。”
伊娜说:“你这开业大吉,怎么不通知一下大家呢?”
我说:“我不通知,你这不是也来了吗?”
伊娜站了起来,看着我这间房说:“你这也太简陋了吧,就这么一个书柜,别的什么都没有啊!”
我笑着说:“看病还用什么?我不卖药。”
伊娜说:“我听林穗说你诊费就要三个铜板,真的不行。你这诊费可不能太低了,要是太低,有病没病都找你来看,那样的话,真正有病的可就排不上号了。”
我这时候把书一放说:“你说的对啊,我一直想着穷人没钱不敢进这屋来看病,但,我要是只收三个铜板,那穷人可就更看不上病了。”
伊娜说:“你听我的,诊费一块现大洋,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你的作用。不然你这医馆,开不下去。”
我点点头说:“你说的还真的有些道理,不过一块现大洋,有点忒高了。”
我俩正聊着,一辆汽车停在了外面,接着,我看到张小山大步走了进来,他这时候已经是华北警总的副总长了,气度非凡。
他一进来,我赶忙站了起来,拱手道:“总长大人驾临,有失远迎啊!赎罪赎罪!”
张小山帽子一摘,往我的桌子上一扔,坐下把胳膊伸出来说:“你少来这套,给我看看病,你看我得了什么病。”
我笑着说:“张总长,你得的是心病,说吧。”
张小山叹口气说:“我这当了华北警总的副总长,事情一下也多了起来,最近一个案子真的太棘手了,令我焦头烂额。凤台那边出了个大案子,现在压我头上了,上面给的压力大,限期破案。”
我说:“什么案子能压到您这么大官身上?”
张小山说:“一个日本人死死在了宛平,这案子我查了半个月了,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次我可是来求援的。”
我说:“日本人的事,交给日本人处理,你管这些干嘛?”
张小山说:“关键是死在宛平的一个破仓库里了,嫌疑人是两名中国人,互相指责对方是凶手。这案子太玄了,实在是把我搞得晕头转向,没有一点思路。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搞不好就会出大事。蝎子,这次你们要是帮我处理了,必有重谢。”
我说:“我就是个开医馆的,张总长,我对破案没什么兴趣。您以后有病找我,破案这种事,我不行,您去找上面那位。”
张小山这时候抬头看看上面,他说:“成,我去找林小姐。让林小姐和你商量。”
张小山说完就噔噔噔上了楼,他和林穗一直谈了有一个小时才走的。
伊娜在我这里坐了半小时就离开了,她医院还有一台手术要做。
我一直坐在医馆里看书,一直到张小山走了之后,我才出来上了楼。
我这医馆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离开都不用锁门的。我进侦探社的时候,林穗正在看资料呢,她说:“你来的正好,这案子有点意思。”
我说:“日本人的案子你也敢接?”
林穗说:“他是哪里人和我没关系,我只在乎真相。你来看看,这个案子你肯定有兴趣。”
我摆着手说:“我没兴趣,日本人的案子和我没关系,你愿意接,你就自己去。”
林穗说:“你还扭起来了是吧,别以为离开你我就办不了案,这次我就独立办个大案给你看看。”
正说着,下面又来了一辆汽车,车停在了我的医馆前面。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她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转儿,露着长长的脖子,显得很精神。她在抬头看我的招牌!
我的医馆叫华夏医馆,名字起得不小,不过这门脸太小了,有些对不起这个名字。
我在窗户前面伸着脖子看着下面说:“医馆来人了。”
林穗趴在窗户上说:“这人可不是来看病的。”
这人抬起头来,我和林穗这下看清了。来的人竟然是花泽良菜。
她不是在关东吗?她怎么会来这里呢?我这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死了个日本人的事情,这花泽小姐不会是日本人派过来监督办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