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谁都知道,大帅手里有两杆枪,一杆用来杀人的火枪,一杆是用来赚钱的烟枪。
我说:“登记会员有什么好处?”
掌柜的说:“在我们这里登记会员之后,再来我们这里购买烟土,打九折!入会费只需要一块钱。”
我说:“这么说,那浩一定是先入会,再买烟土,是吗?”
掌柜的说:“那肯定的呀!我们的伙计会先介绍的,他买一斤烟土二十二块钱,先花一块钱办会员,我们给他发一个会员证。他凭着会员证就可以打九折。就是说,在柜台这里先交二十二块钱,我们给他开个条子,他拿着条子去后面的振民会所就能返回两元两角钱。虽然开始花了一元钱的会费,但算下来他还是省了一元两角钱,他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我想看看你们的会员证!”
掌柜的点点头,看了大春儿一眼。
大春儿转身出去,应该是去了后面的会所。十分钟后,他拿了一个空白的会员证过来,这会员证制作精良,和陆英俊的军官证一样大。上面不仅有掌柜的私人印章,还有振民烟馆的钢印。这东西想造假还真不容易。
上面几个信息,姓名,性别,职业,家庭住址。
这个是空白的,只要填上这些信息,在花名册上做个登记,那么就算是入了振民烟馆的会了。
我说:“先查一下看看,那浩是不是入了会员。”
大春儿说:“不用查,来这里买一斤烟土的,没有不入会的。明摆着占便宜的事儿,怎么会不占呢。那些拿着分角的钱来买烟土的,我根本也不会推荐这会员给他,免得他们觉得比会员贵,心里不平衡。”
陆英俊说:“你哪里这么多废话?让你查就去查。”
掌柜的瞪着眼说:“大春儿,少说话,多办事,知道吗?”
大春儿这才屁颠儿屁颠儿朝着外面走去,会所就在门市后面,不用说我都知道会所是干嘛的地方,不就是窑子嘛!在后面一边抽大烟,一边喝花酒,睡窑姐儿,那就是个安乐窝,逍遥窟。
他回来之后说:“那浩入了会了,当天也领走了那两元两角钱。”
花泽小姐这时候站了起来,她说:“我们走。”
我们四个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那耗子手里有这个会员证,那就证明他确实来过。要是他手里没有这个会员证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上了车之后,花泽小姐看着我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当天确实有个人骑着自行车来这里买了烟土,然后去喜来福吃了火锅喝了黄酒,最后去了振业浴池洗了个澡,而且这个人可能和他很像,但还真的不是他。他有没有兄弟?”
我说:“还真不知道。”
花泽小姐说:“首先,我们详细了解下那耗子的家庭情况,他说过偷了他爸爸的瓷器,但是我们在他家并没有看到他爸爸,我觉得他爸爸大概率和他的兄弟生活。还有,如果他是凶手,想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一定会找人替他来这一趟,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和他长得有些相似的兄弟,或者是一个和他长得相似的其他人。这个人甚至和整件事毫无关系,只是那耗子花钱随便找的一个人。”
我说:“这很简单,找个人替他跑腿,告诉这个人这一天去做什么,别人问起,就说自己叫那浩。去买烟土,然后去吃火锅,去洗个热水澡。回来后把烟土交给他,他给这个人跑腿费,然后这个人就可以消失了。”
花泽小姐说:“没错,鉴于这是高智商犯罪,凶手要是找人替自己这一趟,应该是蝎子分析的,他找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甚至有可能这个人不是附近的人。但是,是人就贪财,这人拿了钱去买烟土,办了会员证之后,省下的这一元两角钱会不会贪污下呢?要是贪污了这一元两角钱,那么这会员证他就不可能交给那耗子。所以,我们回去要问问那耗子,知不知道会员这回事。他要是答不上来,那他就是没去。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他杀了我父亲。”
林穗说:“要是他真去了呢?那天你父亲接到了一封信,老孙和老田都接到了纸条,然后凶手用氯仿迷晕这三个人,然后把三个人都运送到密室里。这一整天他都很忙,只要那耗子拿出自己在平京的证据来,那么就一定不是他。”
陆英俊说:“但是我怎么都觉得那耗子可疑,只有他,对这三个不相干的人都熟悉,想找到另外一个熟悉这三个人的人,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