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车里阴冷阴冷的,我裹了两下身上的棉大氅,靠着车门蜷缩在了后座里。
到了税局我们直奔会计室,屠科长和刘玉梅都在,办公室已经解封了,那保险柜此时被抬走了,换了一个新的保险柜。
陆英俊说:“保险柜呢?”
屠科长说:“那保险柜不敢用了啊,总觉得里面藏着一个鬼。新买了一个,带密码锁的,这下只有钥匙打不开,还需要密码才行。密码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下万无一失。”
林穗看看表说:“我们有点事情要和你了解下,我们快点说,说完去吃饭,这都到饭点儿了。”
屠科长指着外面说:“我去全聚德定一桌,我请客!”
林穗摆着手说:“屠科长,不是这意思,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咱们开诚布公,把话说透了。屠科长,你认识凤霞吗?”
屠科长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说;“林小姐,陆营长,有些事在这里说不太合适,咱们还是去外面说。”
林穗摇着头说:“不不,我们公事公办,屠科长,咱就在办公室说。”
屠科长这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看着刘玉梅说:“刘会计,你先出去一下。”
刘玉梅出去,带上了门,我随后跟了出去。这屋子里谈什么我猜都猜得出来,还不如找刘玉梅问问那天的情况。
刘玉梅往厕所那边走,我就在后面跟着。
刘玉梅进厕所之后,我在外面等着她的时候掐着时间,她足足在里面呆了十三分钟才出来的。一出来看到我愣了下,说:“你干嘛?”
我说:“刘会计,从你进去到出来,足足用了十几分钟,你在里面干嘛了?”
刘玉梅说:“这问题好尴尬呀!”
我说:“你必须回答。”
刘玉梅说:“我最近总觉得拉不干净,蹲在那里还拉不出来,就多蹲了一会儿。”
我说:“案发前一天,你是不是也是一样。”
刘玉梅这才皱着眉说:“确实是时间久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就进来人钻进保险柜啊!那天可没这么久,那天我蹲了也就是十来分钟吧。”
我说:“没锁门是吗?”
刘玉梅说:“平时出来没有锁门的习惯,毕竟那里面一直是我和屠科长俩人,我俩不太可能一起上厕所。所以忽略了。这事儿其实是偶然事件,屠科长的钥匙要是不丢,不会出这事儿。”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屠科长的钥匙丢了?”
刘玉梅挤眉弄眼小声说:“那还用说吗?大家都心里明镜的,就他手里有钥匙,不是他弄丢的,还能有谁?”
我说:“你说的有道理!对了,那天还有别人来过你办公室吗?”
刘玉梅说:“有啊,业务科的李春雷来过,他找我报销,我打不开保险柜,没给他报,他挺不高兴的,骂骂咧咧走了。这小子就和吃枪药了似的,说话可难听了。”
我说:“上次你咋没说呢?”
刘玉梅说:“这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李春雷走了之后,你干嘛了?”
刘玉梅说:“他在这里和我吵了半个小时,弄得我心情很不好,憋了一泡尿,他走了之后我就去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