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竟敢这么和哀家说话！”

太后愤怒地一掌拍在了扶手上，长长的护甲刮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她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原本便苍老不堪的脸庞此刻更是显得无比丑陋，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鱼怜微都害怕下一刻，太后就被她给气断气了。

太后在惊讶愤怒之余，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懦弱无能的废物公主，现在居然敢和她顶嘴？

鱼平叙惊讶地挑了挑眉，用胳膊肘往后捅了一下，眼角余光不断地示意着鱼怜微快快赔罪。

鱼怜微风华绝代的俏脸露出一点笑意，冰冷的双眸稍稍温和了些许。

她感觉到，自己这位兄长，其实还是关心自己的。

见鱼怜微愣是一动不动，像傻了一样。

太后心里一口气更是憋住了，她怒意横生地摆了摆手，颤着嘴唇吼道：“其他人都退下去！哀家要和鱼怜微好好说道说道！”

今天，她倒是要让鱼怜微知道，什么叫做孝义，什么叫做礼法！

鱼平叙同情地看了一眼鱼怜微，温和的双目里充满了怜悯，率先躬身退下。

从前鱼怜微也不是没有被罚过留下，不是罚跪了整整一天，就是被关在祠堂里不允许出来。

实在是可怜。

鱼平叙昂首阔步地走出宫门，看见那停留在宫门外的采仗。

心里一下子便平衡了许多，并不是嫡出就能什么好东西就拥有的。

至少，皇太后的垂爱，也许鱼怜微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

宽敞明亮的内殿里，瞬间便只剩下了太后和鱼怜微两位主子。

李嬷嬷轻轻拍着太后的后背，一边给太后顺气，一边责备地看了一眼鱼怜微。

“长公主殿下，不是老奴倚老卖老，但是您这么说话实在是有失体统！如何能妄议长辈呢！”

鱼怜微冷冰冰地看着李嬷嬷，一双锐利的美眸就像充满了冰雪。

她可从来没有忘记，前世太后对自己多加冷眼。

而李嬷嬷是如何跟在太后身后为虎作伥，在她被罚跪和关起来的时候，从来不给吃食和饮水。

彼时的鱼怜微很是年幼，可是现在鱼怜微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

“知道自己是倚老卖老，就少说话！这宫里还没有你一个奴才说话的份！”

李嬷嬷触及那双冰雪料峭的眼神，不知怎的竟是往后退了半步。

她觉得长公主真的是不一样了，从前身上绝无此般从容淡定的上位者气度！

太后冷笑起来，皱着一双眼睛漠然道：“李嬷嬷没有资格说你，哀家有没有？”

“您自然是有的，只是……”

鱼怜微颔首，含笑的酒窝满是惋惜，她甚至叹了口气，臻首轻轻地摇了摇。

太后一愣，下意识地追问道：“只是什么？”

鱼怜微在意识里悄无声息地展开起死回生。

察觉到太后此时的肺部阴影膨胀开来，往脑部迅速地涌去。

“只是您要是再生气动怒，怕是身上的不适会继续加重了。您时常觉得肺部疼痛不已了吧？一生气，是不是头疼脑热？”

鱼怜微淡淡地一笑，有些惋惜地砸了咂嘴，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樱桃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