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怜微冷冰冰地注视着沈妃，并不因为她的退让而有丝毫的松懈。

漂亮话谁都会说，谁都会示弱。

问题是，沈妃真的打算坦白吗？

那可未必！

鱼怜微不是傻子，一双如鹰隼般锐利至极的双眸闪闪发亮，似乎能直直地看到沈妃心底的想法。

沈妃打了个哆嗦，慢慢地松开鱼怜微的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这一次，我是真的服了你了。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鱼怜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漠然地嗤笑了一声，虚虚地点着沈妃的额头，冷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妃惊恐地捂住了嘴，诚恳地道：“您提到汪芙，那么汪芙现在肯定是在您的手上了。我说的对不对，您回去和汪芙对一对，不就知道了吗？”

沈妃一提到汪芙就恨得牙根痒痒，明明好端端地看在庄子上的人，怎么就突然被长公主找到了？

十年前的旧案，难道就要在现在挖开重提？

鱼怜微一言不发，沉着俏脸走到沈妃的身边坐下，刚刚好能看见沈妃脸上每一个错综复杂的表情，丝毫不错漏。

“你说。”她淡淡地甩出两个字，压迫力到了极致。

沈妃深深地吸了口气，先是咽了口口水，这才开口道：“十一年前，皇后娘娘怀了您，当时皇上可高兴坏了……”

“说重点！”

鱼怜微的耐心并不好，尤其不会用在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身上。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稍微使用了一点内力，顿时把沈妃吓得浑身战战，不敢再东扯西扯。

“是，是。”沈妃一脸谄媚，能屈能伸地换上了一副笑脸，“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对别人从来不设防，我也是听说，娘娘被人害了，所以抓走了乳母，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鱼怜微嗤笑了一声，讽刺地看向沈妃，一张俏脸寒霜密布，一丝温度都没有。

她一字一顿地冷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听说皇后被人给害了？

难道后宫是一张渔网，走到哪里都可以听见最顶级需要保密的八卦？

沈妃也是后宫的老人儿了，这样的谎都撒得出。

鱼怜微顿感无趣，冷冰冰地站起身来，就往殿外走，漠然地道：“我不会惩罚你，这一切都交给父皇来查。”

到时候，沈妃的结局绝不会好！

沈妃吓坏了，花容失色地扑了过去，这一瞬间她的气度和风骨都不想要了。

她跪在鱼怜微的脚边上，泣不成声地道：“是，当年我吃了猪油蒙了心了，我想去皇后娘娘的寝宫里偷几件皇后娘娘生前穿过的衣衫，在侍寝的时候穿上邀宠。”

鱼怜微停住了脚步，厌恶地皱了皱眉，毫不掩饰一双含霜美眸之中的不屑。

拿死人遗物争宠，不愧是沈妃能干出来的事！

当年后宫之中大家闺秀们端庄秀丽，只有沈妃敢以旁门左道获宠。

这么想来，她说的话，或许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