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上面满是鱼戏的口水,萧墨凌轻轻蹙了蹙眉头,一双黑眸里闪过一道无奈。
这鱼戏果真不是普通人,明明被斩掉了肉身,现在却又好端端的,一点事都没有。
“她呢?”他定定地问道。
虽说是不曾指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萧墨凌在说谁。
鱼戏含笑指了指府里,调侃地挑起眉头,望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
他嬉笑着跳起了眉毛舞,笑眯眯地道:“你要是这么想见她,你就赶紧进去吧。这几天她和皇帝吵了个天翻地覆,正需要人的慰藉呢!”
萧墨凌抓住那颗脏兮兮的梨子,心中宛如擂鼓。
似乎有千军万马正在胸腔里奔腾跳动,让他无法把思绪平息。
他迈步向前,大长腿似乎有一丝丝的轻颤。
到了这个时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静室之中,只有鱼怜微一人。
她身穿着雪白色的锦袍,小小的脸蛋蜷缩在大毛领之中。
鱼怜微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地翕动着,在那张白嫩如玉的俏脸投射下一片小小的弧形。
她的侧脸宛如玉雕般轮廓分明,娇俏的鼻子和小巧的下颔,长长的头发顺着肩膀披散。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扭头看了一眼。
鱼戏手中握着半个梨子,一身玄色长袍,神色淡然。
鱼怜微勾起唇角,懒洋洋地道:“这么快就玩累了?”
这可不像是鱼戏的风格,鱼戏就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只要是出去玩了,就收不回来了!
过了许久,都没有得到鱼戏的回应。
鱼怜微轻轻地蹙了蹙杨柳细眉,一双明眸缓缓眨动。
她扭头又看了一眼,神色蓦然变得有些许尖锐。
鱼戏的这张脸和萧墨凌一模一样,但是此刻一双慧黠的眼神却充满了浓浓的贵气和冷漠。
周身的雍容华贵气度,淡淡的龙涎香味道,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鱼怜微脑袋嗡地一声便一片空白了,她似乎听见自己在冷静地说道:“你来了。”
萧墨凌同样是心脏绞痛,此刻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说话的必要。
仅仅是深情凝视,就可以说尽一切。
一别数月,原以为早就把爱恋和依赖深深地埋葬。
到了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还是会慢慢地重新复苏。
鱼怜微只觉得,内心深处好像有一株已经枯萎的鲜花,遭受了上天的雨露恩泽,正在缓缓地苏醒。
怦然心动。
“我不来,总是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所以我想见见你。”
萧墨凌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许的嘶哑。
那双流魅醉人的黑色眸子仿佛在深潭之中浸润,浓艳的冷意和情愫都喷薄而出。
没有那么多理由,所谓皇帝传召只是一个幌子。
理由只有一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