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让他说完，他也觉得没什么。

本身，这话就不过是一句求饶的说辞罢了。

萧墨凌抿了抿薄唇，周遭的气温似乎又下降了一些。

他面容冷峻，冰冷地挑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能屈能伸，所谓的忠臣不事二主，在你这里怕就是一句笑话吧？”

冷汗从李城主的额头涔涔滚动，他想要伸手去擦汗，却又不敢动。

“哎呀，您这是哪里来的话？我要是还和从前一样耿直，不是白白辜负了皇帝的教诲？”

李城主极力忍耐，却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怨怼。

萧墨凌冰冷锐利的眼神之中，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冷素的光彩。

看来，被从正三品官员下放到鸟不拉屎的边城，李城主还是对这段经历有着无法抗拒的恨意。

如果不是以为萧墨凌是被皇帝派来招安的，或许李城主都要直接开骂了。

“从前，你的确是个好官。只是官场并非快意恩仇，诸多的人情世故，这些年，你在边城想通了没有？”

萧墨凌字斟句酌，每说出口一个字，都能让李城主浑身颤抖一次。

李城主扯着嘴角，用力地作出不在意的姿态，但还是很快就破功了。

他颤抖着手指，颤巍巍地怒道：“我想通什么！我什么都没想通！得罪了皇帝又怎么样，有本事把老子给杀了啊！”

声带和肌肤的颤抖，一次又一次地碰到了刀刃上。

若不是萧墨凌有意识地收着力气，现在李城主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李城主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呆呆地看着面前冷峻如霜的英俊男子，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他结结巴巴地求饶道：“不是，殿下，你听我解释！刚才都是我一时冲动，我对皇上不敬了，我错了！”

这不是完了吗？

皇帝派了萧墨凌前来招安，已经是史无前例的看重。

现在李城主竟然因为自己的小脾气，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瞬间应该就是自己人头落地的时候了！

萧墨凌勾起唇角嗤笑一声，淡然地道：“错什么错？你说得很好，我很满意。”

“啊？”

李城主彻底傻眼了。

皇帝都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了，萧墨凌竟然还说好！

这是一字并肩王一脉和皇室一脉该有的关系吗？

萧墨凌定定地一笑，眼眸之中闪动锐利的光泽，淡淡地道：“本王效忠的不是皇帝，是蓟州城的固伦公主殿下。”

清冷的声音极具有穿透力，传到了门外。

一身侍女打扮的鱼怜微脚步停滞在了门口，低垂着眉眼，掩盖住了眼中汹涌澎湃的情愫。

萧墨凌到底想要怎么样呢，每每把他从脑中赶走，却又从心里冒了出来。

效忠？

这个词能从萧墨凌的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边落下了！

她身边站着李小姐，李琤凤苍白的脸色涌起一抹促狭，笑吟吟地道：“你们二位真是琴瑟和鸣，关系好呀！”

传闻之中还说起到，这二位神仙眷侣已经劳燕分飞了。

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在造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