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怜微默默地注视着这对父女的互动,心中的酸涩逐渐被坚定所取代。
的确,她没能拥有一位情真意切的父亲。
但是那又如何,很多东西都是可以被取代的。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她的眸光闪动着一丝流魅醉人,带着浅浅的天光。
“李城主,”鱼怜微的声音清冷高雅,“咱们也算是酒足饭饱了,是该聊聊正事了。”
李城主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便把身子往前倾了倾。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苦笑,诚恳地道:“您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如若不是您手下留情,我和我的女儿现在早就成了尸体了。”
李琤凤连连点头,她现在已经成为了鱼怜微绝对的拥趸。
鱼怜微懒懒地抬起眉眼,浅笑嫣然:“我不会草菅人命,你们大可以放心。”
“哎,如果不是您来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鱼初尘那个暴君,真是太可怕了!”
李城主连忙表态,神色严肃地怒骂逆太子。
他指天指地地表示:“只要是您有要求,我一定给您完成咯!否则我提头来见!”
鱼怜微的到来就像是一道破夜光芒,打破了现有的僵局。
边城很是滑稽地变成了富贵国,但是无论是谁都清晰地知晓,边城没有独立的底气。
鱼初尘负隅顽抗,还想拉边城城主下水。
边城城主一直暗地里面纠结,虚与委蛇,总算是拖到了一个新的转机。
鱼怜微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倾国倾城的俏脸如白玉一般美艳。
李城主的投诚看似严丝合缝,但是似乎总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在里面。
换了别的年轻人,或许现在已经掏心掏肺地收下了这个部下。
但是,鱼怜微两世为人。
她绝不允许自己这么草率。
她淡淡地道:“恐怕事情不像是您说的这样吧。”
李城主的手指不自觉地抠进了衣衫里面,他讪讪地笑道:“怎么能不是,就是,就是。”
“嗤。”
一声冷笑淡淡地在席间响起。
萧墨凌拎起镀金的酒盅,快意潇洒地放在唇边浅啜了一口。
一滴水嫩鲜红的酒液顺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滑落,轻巧地滴落在了桌子的边缘。
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一字并肩王的威严,根本不必宣之于口。
黄豆大小的汗珠从李城主的额头滚落,他的笑容僵硬起来。
“两位殿下别动怒,别生气。”李城主咳嗽了一声,试图缓解压力,“我想要投诚,这可都是真心的呀!”
鱼怜微不吱声,只用一双冰雪料峭的明眸静静地凝视着李城主。
李琤凤愣了一下,连忙喊道:“爹,你到底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李城主紧紧地咬着牙关,腮帮子的肌肉全数鼓涨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被他藏在心里。
就像是一头猛虎,吞噬着他的内心。
见他不肯说话,李琤凤焦急地从席位起身,跑到了他的身边。
“父亲,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些年,难道你要让我们以后的幸福全部葬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