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说有什么缺的,不完美的,那就是鱼平叙还没有当上真正的太子。
这么一想,皇贵妃便觉得百爪挠心。
皇贵妃想了一想,面色凝重地道:“对了,你一定要早些回到蓟州,不要在长安城逗留!”
鱼平叙愣住了,他温润的双眸眨了眨,无奈地道:“您想什么呢,额娘?父皇不在,我当然是要留下来的。”
否则,长安城无人值守,岂不是很容易沦陷。
皇贵妃屏退左右,又把年幼的婴儿交给乳母带走。
她凝重地皱起秀眉,伸手拉住了儿子的手,细细地说道:“你真是个傻孩子,你在朝中如鱼得水,只会让你父皇疑心!”
如果不想让父皇觉得这儿子野心勃勃,鱼平叙最好还是暂时离开权利的漩涡。
而鱼平叙肯定不会这么想,他圣眷正浓,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权贵之中。
他渴望得到权利,更不愿意失去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但是隐隐的,他觉得自己的额娘说的是对的。
他不愿意承认,他认为,此时承认便是一种低头。
鱼平叙拧起眉头,冷声道:“这怎会?朝中无人,我不得已才和大臣们一同处理事务,福,父皇会理解我。”
皇贵妃伸手拿过一块软枕,垫在自己的腰后。
她徐徐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发顶,温柔地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你看,鱼怜微那个蠢货的下场,你难道想重新走一遍吗?”
三皇子体虚,不值一提。
四皇子和五皇子正在慢慢地长大,鱼平叙绝不是一个绝对安全的掌控者。
如果皇帝真的恼了鱼平叙,很轻易就会剥离他的权柄。
就和当初风光八面的鱼怜微一样,几乎是在一夕之间,成为牺牲品。
鱼平叙神色一凛,一想到那娇俏可人的妹妹,似乎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好吧,但是额娘,我真的不想去蓟州看见她。”
他冷冷地眯了眯眼睛,女人还是愚蠢温顺一点好。
要是每个人都和鱼怜微似的难以掌控,这天下还能是男人的吗?
皇贵妃摇了摇头,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狠辣。
她之所以能爬到这个地位上,靠的不是运气好,而是有出色的决策力。
心里掠过一丝凌厉,皇贵妃低低地开口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应该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做了才能真正得到皇帝的信任,也能获得一段长久的和宁。
鱼平叙感受到了那股凌厉至极的杀气,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道:“额娘,你是想让我找机会去把鱼怜微给杀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只有死人是不会争权夺势的,皇贵妃不希望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你敢不敢?”
皇贵妃眯起了眼睛,淡淡的黑色眼影显得她整个人狰狞可怖,充满着糅杂的野心。
鱼平叙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慌恐地滚动了一下,终于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如果能靠这件事获得父皇彻底的信任,那么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