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前厅中,鱼平叙灰头土脸地站着。
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前方的萧墨凌,那玄色的衣袍就像是一面旗帜,让他厌恶得很。
如果不是皇帝知晓,亲自下旨把鱼平叙给放了进来,他就真的要回长安了。
灰头土脸地回去长安,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
三皇子和四皇子逐渐长大,要是他们用这一点来作为胁迫,鱼平叙要遭受不小的阻力。
“父皇到底什么时候来?我都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鱼平叙怒气冲冲地负手站着,旁边摆了一盏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皇帝虽说是把他给放了进来,但是这么久了还没见他。
鱼平叙的脸面就好像是被人生生地挖了下来,放在地上拼命地用脚踩着。
萧墨凌眼眸幽暗,磅礴的无形气场压制下来,暗沉沉地浮在周遭。
“你可能不知道,你父皇想要册封鱼怜微为摄政公主。”
他的声音清淡优雅,富有心驰神往的磁性。
但是鱼平叙根本提不起欣赏的力气来,他大吃一惊,怒吼道:“什么!这不可能!”
摄政公主,就等同于是摄政王。
还是比摄政王更有血脉优势的一脉,是对女孩儿最高的礼遇。
只要鱼怜微成为了摄政公主,等同于板上钉钉了自己是太子的身份。
那到时候,还有鱼平叙这个人什么事?
鱼平叙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就连脖子似乎都气得要红了起来。
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毒,一抹嫉恨,又悄然掠去一丝淡淡的庆幸!
如果不是皇贵妃提醒他一定要来蓟州办大事,或许鱼平叙还不会想到要坑杀鱼怜微。
萧墨凌悄然把他的神态尽收眼底,晦暗不定地浮现出了一丝杀机。
杀气沉沉,暗哑地飘散在静室之中。
鱼平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短暂的纠结之后,立刻选择了去客房稍息。
如果不好好地梳理一下今天获得的消息,鱼平叙真的快被纷杂的思绪给撑爆了。
“长零,盯住他,如果二皇子有什么妄动,”萧墨凌望着那几不可见的急促背影,修长的手指并指为刀,狠狠落下,“格杀勿论!”
长零领命跪地,只是抬起头略有些疑惑地道:“主子,属下有一事不解,微微殿下明明已经拒绝了皇帝的册封,您怎么还?”
鱼怜微不愿意成为摄政公主,她想要自立成王。
这件事皇帝几乎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通过了,怎的却还被萧墨凌拿出来说了另一通道理?
萧墨凌微微眯起了一双凌厉的凤眸,淡淡地道:“本王若不这么说,怎么能引诱他露出破绽!”
鱼平叙从前倒是个还算是温文尔雅的男子,现在却越发地激进。
萧墨凌念在他是鱼怜微的近亲的份上,一直心慈手软,现在看来是不能再留了。
长零凛然地颔首,低声道:“那么这件事……”
“不用告诉微微。”
萧墨凌斩钉截铁地道。
哪怕是手上沾染了鲜血,也要洗干净了不给鱼怜微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