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鱼平叙始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皇到了现在,还没有召见自己呢?
远远地,鱼平叙便瞧见了一道身影走了过来,宛如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十分伟岸。
“洛将军!巧极了!早就听闻您在这里,没想到今日总算是见上了!”
鱼平叙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走过去,不伦不类地行了个平礼。
按理说,他是皇室之人,和洛华山的年纪又是平辈,大可不行礼。
他偏偏要展示自己的谦逊,又只肯施一个平礼。
洛华山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默默地道:“哦,是二皇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鱼平叙心头一梗,好像人人都觉得他不应该来!
难不成蓟州已经成了一个国度,彻底脱离了大周朝的掌控?
只要蓟州还在大周朝的掌控之下,这到底有什么地方是他鱼平叙不能来的?
这么一想,他心头的怒火便彻底压制不下去。
“洛将军,你要是忙完了,还是早些回朝吧,朝堂上的事情还得有劳你啊。”
鱼平叙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声音几乎是捏着说出口的。
洛华山就好像是听不懂他话语里面的讽刺,只淡淡地道:“哦,但是我还要帮微微殿下处理一些事情。”
微微殿下?
哪里来的殿下?
鱼怜微的殿下册封不是早就被宣布死亡,彻底撸掉了吗?
鱼平叙宛如是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耗子,猛地吱吱地尖叫起来。
“洛将军!您的确是劳苦功高,但是再怎么劳苦功高,也不能如此胡说!”
哪里有殿下!
这整个蓟州的殿下,只有他鱼平叙一个!
就连萧墨凌,都是必须要臣服在皇室的光环之下的!
鱼平叙意气风发,很是冷素地抿着唇角。
洛华山奇怪地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我是皇上的家臣,和殿下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鱼平叙气得倒仰,白眼一翻险些晕倒过去。
“你……”
他颤巍巍地伸着手指,指着洛华山的鼻尖。
但是没等他的下文说出口,洛华山便粗暴地推开了鱼平叙,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就好像鱼平叙是一坨已经在发烂发臭的秽物,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
“还没当上太子呢,就学会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风中,似乎远远地还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嘲弄。
小厮苦着脸,安慰道:“殿下,您别生气。他是个粗人,我们不必和一个粗人计较!”
鱼平叙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却还是没能理顺自己心口的怒火。
一切都不顺利!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顺利起来!
鱼平叙出师未捷,现在心头的一鼓作气也狠狠地打了折扣。
他颓丧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又被石凳的冷冷温度给激得跳了起来。
“侍女呢!怎么不给我们殿下放软垫!”小厮察言观色,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