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几位肱股之臣正在商讨海上的慕鉴秋。
“我想,洛将军也快要过去了,到时候我们需要多加准备。”
张霄弄字斟句酌地说着,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洛华山孤身一人带着儿子,前去假意投诚慕鉴秋,这件事也不过寥寥几人知晓罢了。
就算是提起来,也得注意些,不能被外人得知了。
江寒坐在张霄弄的身边,眉眼间闪过一丝忧虑。
他抱了抱拳,沉稳地说道:“倒不是我怀疑洛将军,但是我们拿什么保证他可以一直忠心?”
如果,洛将军的孩子被用作威胁的把柄。
那么洛将军无论如何,也得沾上一个爱子心切的名头,到时候会不会倒戈相向,很难说!
“哦?江寒,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鱼怜微悠闲地摇着扇子,羽扇纶巾谈笑间,颇有一番意境典雅的美感。
江寒沉思了片刻,有点凝重地道:“并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应该早做打算,至少应该把洛公子捏在手里,也算是保全他们的名节。”
江寒认为,自己这个想法一点都不过分。
把洛公子留在蓟州,还能保证洛公子的安全。
洛华山在前线也可以放手施为,不被任何东西所桎梏。
鱼怜微还没出声,张霄弄便立刻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江皇子啊,您这想法是很好的,但是我们要是这么做了,和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皇帝拿捏住了洛公子,所以让洛华山彻底离心。
鱼怜微明显不是这种小人,故而张霄弄想也不想,就替鱼怜微拒绝了。
江寒不服气地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是说道:“那我们和皇帝还是不一样的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圈人都开始管天子叫做皇帝。
似乎连一声皇上都不愿意称呼。
亲疏远近之分十分明显,皇帝都快没脸赖在蓟州城不回去了。
鱼怜微又摇了摇羽扇,意有所指地道:“这件事很简单,我有让洛将军不会反水的把握,你们放心就好了。”
张霄弄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红晕,结结巴巴地道:“那是自然的,微微殿下的魅力无人抵挡。”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洛华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鱼怜微。
他和离未尝不是为了鱼怜微,就算嘴上不说,大家也没有人是傻子。
鱼怜微没领悟到这一点,很是奇怪地拿着羽扇给张霄弄扇风。
“奇了怪了,这天还没到开春呢,你怎么好像很热的样子?”
连脸都红了!
不知道何处传来了浓浓的脂粉香气,鱼怜微下意识地皱起了鼻子。
就连青楼里面的女子,都很少用这么浓的脂粉香了!
谁这么不懂事!
冷冽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没到开春,是想把自己冻感冒吗?”
坐成一圈的三个人下意识地便看向了来人,顿时一个接着一个地站起身,宛如雨后春笋。
什么鬼!
高大的男儿身上披着一件宽敞的粉色长袍,腰间还用凤带扎住了。
嬛嬛一袅楚宫腰,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