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于尊重,太子殿下那里总是要去一趟。
平宁这话说得很是得体,于是老嬷嬷也说不出什么,只得默默地转身离开。
“啪!”
房门被合上了。
洛华山站起身来,露出了自己的腿上的一块伤口。
平宁的簪子还插在上面,就像是一朵凌寒独自开的扶桑花。
平宁连忙小心翼翼地把簪子拔了出来,很是愧疚地道:“实在是抱歉,事从权宜。你很疼吗?”
洛华山复杂地投去一个眼神,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剂,轻描淡写地倒在自己的伤口上。
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立刻便凝固了血液,很是神奇地慢慢结痂。
“这是什么好东西?”
平宁几乎看直了眼睛,她从小衣食无忧,也算是看遍了好东西。
但是,这么神奇的药物,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支药剂,是离开蓟州的时候,鱼怜微赠与的。
不说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却能根治所有的外伤。
用在这小小的伤口上面,洛华山甚至还觉得有些杀鸡用牛刀了呢!
只是,这伤口必须要愈合。
否则,若是被慕鉴秋那鬼灵精的家伙看出了什么端倪,以后怕还是要有的苦吃。
洛华山想了想,把剩下的药剂都递给了平宁。
“就当是感谢你方才的急中生智了吧。”
平宁想要推辞,但还是带着甜蜜地接受了。
她甜甜一笑,嘴角的两个小梨涡可爱又可怜。
“太子殿下一向是个多疑的人,我信你昨晚是真的喝多了,他可未必会相信。所以我用你的血冒充了元帕上该有的血,你没有生气吧?”
洛华山摇了摇头,很是意外地看了平宁一眼。
这女子,似乎比他想得要聪慧许多。
和聪慧的女子说话很是省事,但是也更加危险。
但是平宁现在有恩于他,两个人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洛华山并不是翻脸无情的人,更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无论如何,两人暂时被绑上了同一艘战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甚至还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出了意外的话,便是一生。
洛华山放下裤管,遮住那块伤口。
他骤然沉声问道:“平宁郡主,你的本家名姓是什么?”
平宁愣住了,一双桃花料峭的明眸里闪过一丝水渍。
自从当上了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本家名姓。
似乎平宁这个封号已经取代了她的所有,成为了她一生里面最沉重的枷锁。
“我叫林花落。”
平宁讷讷地低下头去,声音难免有些哽咽。
林间花落知多少,真是一个悲伤的名字。
洛华山一时有些不忍心,轻轻地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