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虽然很是愚蠢,但是到底还有几分的善良在。
和她那个愚不可及的女儿比起来,这个当娘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在逃离后宫的时候,沈妃没忘记带上几个嫔妃,还把宫里的孩子们给带上了。
沈妃倒是不嫌麻烦,到底也是做过母亲的人。
不管是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只要是带着孩子的,一概是要把奶母和装备都准备得妥妥帖帖的。
鱼怜微又看了她一眼,便打马往前走去。
沈妃愣了一下,赔笑道:“殿下,您不坐马车吗?舟车劳顿,您还是坐马车舒服一点呀!”
鱼怜微冷冷地道:“不用,我习惯了。”
马车虽说是舒服,但却多了两分令人不安的安逸。
鱼怜微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和沈妃也聊不到一块去。
沈妃还想再说,却被鱼怜微冷漠的眼神给刺了回去。
她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尴尬地笑了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沿路,各个州府早就得了消息,城守们诚惶诚恐地带着粮草前来接驾。
但是皇帝根本不敢信任他们,只叫拿了物资和车马,继续赶路去蓟州。
鱼怜微百无聊赖地骑在马上,旁边跟着一身素衣的李琤凤。
李琤凤睁着一双明眸,奇怪地道:“皇上倒是有点意思的,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去蓟州呢?如果现在在其他的州府住下,是不是也不是不行?”
几个州府的能力虽说要比蓟州要次一些,但是未必没有自保之力。
他们现在对皇帝的忠诚还是可以得到保证的,皇帝要是选择住在州府,总比跋山涉水去蓟州来得便捷。
鱼怜微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皇帝现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能他觉得我比较靠谱吧。”
李琤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鱼怜微行事是大开大合的。
让她在暗地里害人,鱼怜微也会。
但是鱼怜微未必看得上眼这种方式,更不可能以背地里的方式去对待皇帝。
皇帝有点紧张地瞥了一眼鱼怜微,眼神里面写满了淡淡的不安全感。
他现在虽说依旧是有尊贵有体面的一国之君,但是已经成了丧家之犬,生怕被自己的信任的人给抛弃。
边城已经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边城驻守的五万守军,和萧墨凌带着的五万守军,里应外合。
把鱼初尘逼得节节败退,甚至已经蜷缩进了新建的宫殿之中。
鱼初尘满头满脸的尘土,衬得他更是虚弱又萎靡。
“欺人太甚,萧墨凌!鱼怜微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给她当走狗!”富贵王怒气冲冲地吼道。
萧墨凌一袭银甲烁烁,手中持着一把黑不溜秋的奇怪钢铁,那钢铁黑洞洞的管口正对着鱼初尘的脑门,冷意盎然。
鱼初尘浑身都打了个寒颤,他吓坏了。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已经眼睁睁地看着那玩意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
就像是防不胜防的死神,随着一声比鸟儿轻鸣还要微弱的声响,总有一个人会被带走性命。
哪怕是躲在再坚硬的钢铁盾牌后面,也根本是无济于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