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平叙被捆成了一只粽子,被抓进护国亲王府的时候,口中依旧是污言秽语不断。
“你们放肆!我是皇子,我是当今圣上的长子!”
黎华手中捏着一根绳子的一端,另一端便套在鱼平叙的手腕上。
他就像是牵着犯人似的牵着鱼平叙,慢悠悠地解释道:“要给您说多少遍呢,您现在不是皇子,更不是贵人,您是阶下囚。”
长零如法炮制牵着温氏,也很耐心地说道:“而且现在的皇帝是鱼怜微陛下,若是你执意要说你是陛下的长子,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岂不是说明,鱼平叙比鱼怜微矮了一辈了?
温氏听得脸色都黑了,她狰狞地喝道:“你们这群拜高踩低的小人,墙倒众人推啊!”
远远瞧见这么一行人,太监们提前便把正殿的大门给打开了。
一位袅娜娉婷的窈窕女郎缓缓走出,身上穿着得体的金灿色龙袍,不怒自威。
眉目宜喜宜嗔,倾国绝艳的俏脸无人可敌,高挑的身段让人一见倾心。
温氏呆呆地看向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愤怒,肯定是有的。
畏惧,也有很多。
但是,似乎又多了一些奇怪的羡慕。
同为女子,为什么温氏便要在后宫之中疲于奔命,给男人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才能安身立命。
鱼怜微却能活得恣意张扬,不管遇到什么,都可以势如破竹地应对。
现在更是成为了身份最高贵的人,不管是谁都要让她十分。
温氏怎么可能不羡慕?
下一瞬,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她愣愣地看向鱼怜微身边,有一位奶母,奶母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那婴儿应该是刚吃完奶,正在美美地睡着,鼻子还冒了小小的奶泡,煞是可爱。
“阳生,我的好孩子!”温氏崩溃似的落下了眼泪,嚎啕大哭起来。
她原以为,鱼阳生一定是流失在了战乱之中。
一个襁褓婴儿,丝毫没有自保能力,一定是死去了。
现在骤然看见,自己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竟然还活着!
这简直是一块巨大的馅饼砸到了脑袋上!
鱼怜微不管温氏,只慢慢地走近鱼平叙,她淡淡地勾起唇角,道:“今日,你可曾想过?”
鱼平叙愤怒地睁大了眼睛,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鱼怜微一定是死了又死!
“你这个无君无父的女子,真是狠毒!今日我落到你手上,我无话可说!”
他强撑着体面,努力压下心头的畏惧,颤着声音喝道。
鱼怜微轻轻地看着鱼平叙,倏然便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她伸手把鱼平叙肩头的灰尘掸去,低声地道:“你可能只见过我这么十几年,但是我已经认识了更久。”
什么意思?
鱼平叙愣怔了一瞬,又死死地抿起嘴唇。
他闷闷地道:“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是想清楚了!要是你想杀我,随便你吧!大不了,不过就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