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可是、可是这药方天水都已经吃了大半年了。”
“大半年可有好转?”沈天金一语道破关键。
“这……虽说没有好转,可也没有恶化啊。”沈三越说越是没有底气。
柜台师父轻咳了一声,“这样吧,二位先自行商议,最好是请个好些的大夫号脉。”
能够开这样大的药铺,自然是有懂得行医之人,沈天金低声问:“咱们药铺之中,可有大夫?”
“从前是有的,只是……”柜台师父欲言又止。
“敢问,大掌柜可是大夫?”
柜台师父看了看沈天金,心中暗夸他聪慧,“师父他老人家,一般情况不会给人看病。”
言下之意,就是也能看咯,沈天金心中了然。
“你们拿来的药方若是想抓药,也是可以的。”
沈天金试探地问:“敢问大夫,这一副药抓下来,大概要多少银钱?”
简单合计了片刻,柜台师父开口,“这几味补药是要贵些的,算上其他林林总总,一副药也要个二十文左右了。”
“二十文?”沈三一惊,话就脱口而出了。
沈天金没有接三叔的话头,反倒是将手中一直捏着的衣服包放在了桌上,“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不过斗胆想请大掌柜亲自来谈。”
柜台师父面色微变,“小兄弟,方才收药我给的价格自认为公道,至于你们的药方我也是尽心解答,不知道是对我有何不满吗?”
“柜台师父您误会了,”沈天金笑了笑,“正是因为信任,所以才将这东西拿出来。”
说完之后,他将衣服解开了一个小口,里面紫黑紫黑的颜色就露了出来。
“这是……”连柜台师父人都愣在了当场,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是紫芝?”
他伸手想要打开看更多,沈天金手上快他一步,将仅有的缝隙也系了起来,“凭这个想见大掌柜一面,应该不为过吧。”
“不为过,我这就去请师父。”柜台师父显然也是觉得自己贸然动手有些不妥,连忙点头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了,沈天金才看向三叔,
“方才他的意思,想必三叔也听懂了。”
沈三的神情十分懊恼,他喃喃地说:“天金呐,你三叔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那小药铺说县里头的大药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我们抓一副药会管我们要五十文,他们便宜些给我们三十文一副药,我这半年,岂不是平白多花了许多银钱呐!”
沈天水要每日吃药,一副药最多也就能煎三次,有时候三婶为了要省银子,一副药会煎出四份分成两天喝。一份药三十文,这半年下来就要足足三两银子。沈家本来就不富裕,又有了这样的负担,一日比一日过的困难也就是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