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头疼。
沈天金只要是去了县城,娘就会生气,一生气就一直念他,他本就不知道天金都做了什么,面对娘的问题,他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他原本以为经过上次天金的解释,他一定能够说服娘,让娘也相信天金。
他错了,大错特错。
只能寄希望于老三了,沈大实在是没有办法,“娘,要不你问问老三吧,老三今天一整日都跟天金在一块。老三,你给娘说说,你们是不是去飘香楼了?”
“对!”说起飘香楼,沈三终于有话说,“我们今日在山上猎了只鹿,天金是真的认识飘香楼的老板,一开口就用二两银子收了我们的鹿。”
姜氏也不哭喊了,沈大也不头疼了。
两个人如出一辙地看向沈三,“二两?”
沈三嘿嘿一笑,“你俩这表情,跟我刚听说的时候一样。”
他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天金这么有能耐。娘,要是没有天金,就算我扛了鹿去集市,也卖不到这个银钱。”
姜氏不说话了,老三从小就不会说谎,而且是个急性子,断然是不会维护天金的,一定是有什么说什么。
沈大高兴地直搓手,“天金这孩子行,我就说我没看错他!”
听到堂屋里的声音,三婶林氏推门走了进来,“你回来了,儿子的药抓了吗?”
“抓了抓了,我们可是去杏林堂抓的药!”说起了杏林堂,沈三又绘声绘色地将鹿角和蘑菇的事情给说了。
这下子林氏也愣住了,姜氏平日管账算的清楚,“老三,你是说今日你们出去,卖了这些东西,竟是赚了八两银子有余?”
沈三挠了挠头,“就剩下八两,那五十文买了包子和药。”
还就剩下八两,沈大掰着手指数了数,“我这一年可都赚不上八两银钱啊。”
“谁说不是呢,天金呐,真是好样的!”沈三现在提到自己的大侄子,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这药,味道不对。”林氏接过了药闻了闻,她给儿子熬药熬了这些年,刚一闻就知道与从前的药不是一种。
“这药的确不是之前的方子了,这是人家杏林堂的大掌柜给开的方子。”
林氏皱眉问道,“那这副药得多少钱?”
“五文钱。”
“五文?”林氏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老三,咱们儿子都快没命了,你还这么省银子,三十文一副的药都保不住他的命,你若是不想治,我就带着他一同投河去吧!”
“不是……”沈三想要解释,可是奈何嘴笨,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姜氏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看向沈大,“老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自己花了二十两买马,可是给兄弟买药只花五文钱?”
沈大被问了个哑口无言,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还不至于拿兄弟的性命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