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沈大不禁又轻轻抚摸了一下青木柔顺的毛发,“这畜……这马能值三十两银子?可要真是这样,你为啥不跟你奶说啊?”
“爹,奶的年纪大了。她为了沈家操劳了大半辈子,也是她应该开始享清福的时候了,我这个当长孙的,把银钱赚到家里,到时候她老人家自然高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天金可不敢当着他孝顺的爹,说他奶老糊涂了。
“对,天金呐。看来你的确是长大了,是爹小瞧你了。”沈大现在又有了信心,“你放心,你奶那边儿有我,你只管往家里赚银子。到时候日子好起来了,你奶自然也就知道错怪你了。”
沈天金点头,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在外创业,家中不能有不安宁,被姜氏骂这个重要的工作,就交给他爹了。
“爹,明日我还要去县城。”言下之意,明日姜氏的进攻,还需要他抵挡。
“还去?”沈大想到这个头就疼,每次沈天金去县城,他的日子都不好过,“家中米面也买了,肉蛋都不缺,你还要去买什么呀?”
这回他可不是要去县里买东西。
“这次,是个要紧事。事成之后,回来再告诉爹。”
沈天金拍了拍青木的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沈大仔细端详着青木,“啧啧,三十两啊。”
三房那边,闹得不可开交。
沈三好不容易从姜氏那里脱身,刚回到屋子,就见林氏对着墙抹泪,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婉娘,你也知道我嘴笨,抓药的事情,真不是天金说得,你是今天没去上县城,你若是见到了那大夫,你就明白了。”
“我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咱们就剩下天水这一个儿子了,你怎么忍心?”林氏转过身子,眼睛哭得通红通红的,“天金得了多少银子我不羡慕,我也不嫉妒,你是我当家的,你自己能赚银钱,难道想让儿子好起来,也是错了吗?往日从娘那里拿钱本就不容易,现在大房自己兜里也有了银子,还不如直接分了家,你赚回来的银钱,也足够咱们花了。”
“别瞎说,咱们不会分家的。”沈三是个莽汉,长这么大没有害怕过什么,若说害怕就害怕婉娘这么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我知道你是个实心肠得,可是天金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若是他真的对天水好,干嘛自己捂着兜里的钱,连娘都不给?再说天水,他吃三十文一副的药都没起色,五文钱一副的药,跟山上的野草有什么区别。”
“你别说,今日柳柳去山上采药,那药可不就跟野菜一个样子,拿到药铺去,还卖了五十文钱呢。”
林氏一听更是上火,泪珠子忍不住地往下掉,“野菜都能当成药,这药铺得黑心成什么样子,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娘俩活了。”
“哎哟,不是……”沈三说不明白了,他心里面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嘴上就是说不出来,也给婉娘解释不清楚。
“沈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天水喝那什么劳什子的药,我就一头碰死!你明日再去县城,买一副从前喝的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