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急。
若说这事情有什么征兆,那便是从沈大愁眉苦脸地回家开始。
纵然陈氏和沈天金都忙着织布厂的事情,可也感受到了沈大的不悦。
“孩子爹,你这几日怎么都皱着眉,天金那边说有好消息的时候,都不见你高兴。”
沈大一条腿半坐在炕上,嘴里砸吧着新点上的烟袋,即便是听到了陈氏的声音,他依旧低头不语。
很少见到他这样子,陈氏皱了皱眉便不再说什么。
原想着他说不定几天之后就好了,可没成想,自从那之后,沈大是越来越沉默了。
后来陈氏总觉得这不是个事情,还是告诉了沈天金。
沈天金整日也忙得看不着沈大几面,可听说了这事情,他还是忙里偷闲,提前回了家。
听说今日沈天金回来的早,三婶还特意做了些好吃的。
现在一家上下都知道,沈天金是沈家的主心骨,在外面那么辛苦,回家自然也是要多犒劳的。
吃晚饭的时候,沈天金问了问六六最近的情况,还有三叔三婶忙不忙,甚至连二叔那边的情况也都事无巨细地打听了,唯独没有问沈大。
实际上他也用不着问,光是看沈大对他们的事情没什么反应,沈天金就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吃过了晚饭,他回到屋子之后,就让陈氏带着六六进里屋睡觉去了。
留下父子二人坐在炕边上,“爹,我这些日子忙,营生上也有了起色,银钱没少赚。”
沈天金说的委婉,其实也不过是想引出个话头来。
“是吧,那挺好的。”
沈大的回答十分敷衍,当然了,听到儿子赚银钱了,他脸上还是看得出高兴的。
可沈天金也看得出,这高兴之中,总夹杂着忧心忡忡。
“爹,儿子倒也不是为了让你夸我几句,只是觉得,在外面也算得上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也是能够相信我的。”
这话说完,沈大才从沉思之中抬起头,他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目光,长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我是在想,你奶说的话,或许真的就成真了。爹知道你在外面辛苦,这事情我不想随随便便就开口,可如今,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爹,”听沈大这是终于打开了话匣子,沈天金紧追不舍地问:“到底出了啥事情。”
今年春种的时候,因为有了一头专属沈家自己的青年壮牛,沈大省了不少力气。
只是没想到,快要春种结束了,种下去的种子也好,苗子也罢都不怎么见长。
这要是按照以往,那都应该露了头。
他心里有着急,又想着是不是因为今年换了新的牛,是牛不熟悉地,还是他让牛干的有些多了。
等了两天,他就去问了隔壁的庄稼汉。
没成想,得到了回应是一样的,沈大转而就想到会不会是地有了什么问题,他就跳了一天去沈天金新买的十亩地里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