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沐点了点头,“平日丝毫不走动,反倒是死了第二天的一清早就来了,邻居都没知会一声,反倒直奔县衙告状。啧啧,够低端的。”
“沈天沐,你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黄大强家的亲戚请了县中最好的状师,现如今你嫌疑最大,当堂对峙是少不了的。”
“这事发才过去多少个时辰,竟是状师都已经找好了。”
其实沈天沐所说的这些漏洞,金捕头一早就想到了,可这些话以他的身份无法张口,只能沈天沐自己辩驳。
“这些话,你最好有能够自证,到时候在县令面前说清楚。”
“那我就先谢过金捕头了。”
金捕头只觉得之前竟是没发现,沈天沐的话怎么这样多。
不多时,一行人终是到了县衙的门口。
由金捕头压着沈天沐直接往大牢而去。
狱卒看到金捕头亲自带了人进来,从原本懒散的模样变得紧张兮兮,牢头赶忙跟了上来,
“金大人,这犯了什么罪啊?”
“谋杀。仔细看好了,没我的吩咐,都离他远些。”
丰天县平日大都是安居乐业,多少年也不出这么一个凶杀案,听闻沈天沐是凶杀案的嫌犯,牢头也有些呆愣,赶忙弯腰点头,
“是是是,金大人辛苦了。”
金捕头亲自打开了牢门,将沈天沐放进去之后,看了看他,“老实待着,被有什么不应该的想法。”
这话在旁人听来,是一句警告。
沈天沐却知道,金捕头这是让他稍安勿躁,既然是清白的,那总是能够从这里出去的。
牢门落上了重重的锁,即便是狱卒也都不太敢靠前。
沈天沐看了看牢里的环境,味道差了些,卫生也不怎么样,他走到石床前,扫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牢房的确是思考的好地方,自打他觉醒之后,还没有这么安静的思考过。
从有人唆使村民闯入沈家开始,仿佛沈家就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沈天金在拢山沟村无异于异军突起,不光是沈家本身富了起来,连带着整个村子都有钱赚。
沈家的利益是同大多数拢山沟村的村民绑在一起的,沈天沐知道,这是沈天金一早就已经设计好的规划,毕竟独木不成林。
可即便大多数人吃到了利益,总有些人无法获益,那么……这群人之中,必定有眼红的蠢蠢欲动之辈。
不光是在拢山沟村里,连带着如今县城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拢山沟村往来县城更加频繁便利,自然对于原本的经济结构有所冲击。
溪水投毒一事必然是有人策划,他们抓出了张莽,可张莽还没受审就死了,这背后的人一招不行,就又起一招,想到了栽赃陷害的把戏。
由此可见,张莽背后之人,便是这次的主谋。
沈天沐的思考还在进行,却被一旁狱卒们低声的议论声所打断。
“这人我好像听说过,是拢山沟的沈家。”
“他们家的沈天金之前不还老是来衙门,当时还被人成为少侠,你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