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自然是手气不好了……”张蛟说着说着，语气也弱了下去，弟弟根本不嗜赌，怎么会突然欠下这么多钱，就算是去赌坊，那也是小赌开开心，不可能用这么大手笔去赌钱啊！

看着张蛟逐渐迷蒙的表情，沈天沐开口说道：“你可知道他去的那家赌坊，背后大东家就是金玉堂的钱掌柜。”

听到钱掌柜这几个字，张蛟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喃喃开口，“钱掌柜？可是……为什么是钱掌柜？”

“说给张莽填补赌债的人，让他拿了钱投毒的人，都是钱掌柜吧？”

张蛟一开始还不松口，可越想心中越觉得奇怪，“你什么意思？”

金水萧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张蛟，你糊涂啊。就是钱掌柜故意让你弟弟输了赌债，然后假惺惺说帮他，实际上就是要利用他！”

“不可能！”张蛟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底气，更别说有什么依据了，他只是不能接受，更不愿意相信，自己和弟弟都被钱掌柜给糊弄了！

“要是我没猜错，让你杀人给你钱的，依旧是这个钱掌柜吧？那你可知道，这个黄大强之前是跟你弟弟张莽，一起给钱掌柜办事的人？”

张蛟一脸的惊诧，他觉得沈天沐说的这些话，都不是真的！

“你胡说。”

沈天沐淡淡地看着他，“钱掌柜惯会用杀人灭口这一招，你难道没想过，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说到张莽的死，仿佛在张蛟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一样，他不顾自己被捆绑的双手，站起来怒吼，“就是你们杀了我弟弟。”

“是钱掌柜买通人，给你弟弟下了毒。”金捕头见他这样，防备地站起来，同时说出了真相。

沈天沐觉得只说这些还不够，还需要给张蛟最后一击，“他买通的人跟你身形相似，那人拿了带毒的饭食送给你弟弟，你弟弟在咽气之前，还以为他吃下的东西是你送来的，说不定在黄泉路上，还在纳闷为什么他的好哥哥，竟然会毒杀他！”

“住口！你说的都是假的！啊啊啊！”

张蛟崩溃的惨叫声引来了外面的衙役，金捕头看向沈天沐，而沈天沐只是摇了摇头，“没事，他需要发泄。”

等到衙役们都扯了出去，屋子里面再度回归了安静。

张蛟的眼睛早就已经失去了方才血性，重归于一阵平寂。

又过了一会儿，沈天沐才开口道，“张蛟，我知道你恨沈家，可是沈家又何尝不是被钱掌柜玩弄于股掌之中。你既然为了你弟弟，死都不怕，难道你不想为你弟弟报仇吗？”

报仇这两个字，仿佛抹在张蛟心上的鸡血一般，他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之中迸射出杀意来。

“报仇？”

“造成你和你弟弟阴阳两隔，借你之名毒害你弟弟，这些仇，我们可以一起报。”

沈天沐的声音虽然轻柔，可在张蛟听起来就如同最强的蛊惑一般。

他要报仇，他要钱掌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