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萧看着沈天沐也有点怔愣,刚余县令说过她不能口没遮拦,沈天沐这不是更过分?
她看了看余县令,却见他并未生气,而是眸光深重地看向沈天沐。
“县令本就是百姓的父母官,我从来都与百姓站在一处。倘若你能拿出让百姓信服的证据,本官即便是丢掉乌纱,也愿意主持公道!”
余县令一番话说的慷慨陈词,沈天沐拱手颔首,“余县令所作所为都值得钦佩。”
“但话说回来,若是知府主审此案,你们的证据就需要更加确凿,倘若没能过知府这关,本官也没办法帮你们。”
金水萧不解,“大人,我们可是有人证,张蛟可以指认钱掌柜,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据?”
“非也,”余县令摇了摇头,“我劝你们不要将宝压在张蛟身上,还是应当手握更多铁证。”
这话说的金水萧越发不理解,可一旁的沈天沐却应声,“多谢余大人,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我们吧。”
“沈天沐,”余县令看了看他,“这次跟之前升堂大不相同,而且丁状师也不会再情敌忽视你,你们这次惹下的麻烦,可不简单。”
“沈天沐从不情敌,下次升堂,必当是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余县令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吧,何时升堂,要等知府大人亲自定下时辰。”
“余大人,钱掌柜呢?我有话想要问问他。”按说钱掌柜已经抓来有一阵子了,一直没有送到大牢去,金水萧还有些着急。
提到钱掌柜,余县令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
“知府大人力保,说他现在罪责未定,就让他住在衙门的西院,门前有衙役把守,你们进不去更见不到。”
两个人离开了余县令的书房,金水萧才恨恨地说:“这个钱掌柜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知府大人都为了他亲自升堂,还不让他进大牢!”
“想必这钱掌柜是十分重要的一环,与张莽、张蛟这些可以随手扔掉的弃子不同。”
“沈天沐,刚才余大人说,让我们不要太依仗张蛟,这话什么意思?”
“张蛟必定是个活人,他既然之前能够被钱掌柜买通,后来又倒戈向我们,就证明了他的不确定。更何况是人就会有主观,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堂上突然之间翻供?”
听了沈天沐的话,金水萧震惊了,“张蛟难道不想为他弟弟报仇了?我看他都信誓旦旦了。”
“人心叵测,毕竟最稳妥的证据,还是不会开口的死物。”
金水萧皱眉,“那事情果然麻烦了,钱掌柜怎么可能随便留下对自己不利的铁证呢。”
“钱掌柜不会,但赌坊说不定。”
“你是说,咱们先从赌坊找起?”
“先去看看。”
离开衙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沈天沐让金水萧换了衣衫,两人算是稍作乔庄进了赌坊。
门口迎客的人见到生面孔不禁就多问了几句,沈天沐只说自己是别的村来县城里,跟着家中的弟弟想见识见识。
伙计见他们两人年岁不大,还带他们在赌坊里简单转了一圈。
等到了推牌九的桌子上,沈天沐便不走了。
金水萧看了看他,“咱们来这干嘛的,你不会忘了吧?”
“就是来干这个的,”沈天沐看向她,自己身上是一文钱都没有带,“之前吃的牛肉花了你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