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正是百姓们呼声最高的事情。
如今这么多平民都聚集在公堂前面,除了想看一个公证之外,所有人的切身利益就是这一场粮灾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以及这场粮灾的罪魁祸首是谁。
可高知府这么一句话,就彻底让这事情成为了个秘密,甚至连沈天沐的证人都不让上堂。
围在下面的百姓立刻就愤怒了起来,“让他说!”
“让证人上堂,我们要知道是不是钱掌柜坑了我们的银子!”
“没错!我们要知道真相!”
仿佛高知府对此事早就已经有所预谋,不用他对手下衙役用眼色,这些衙役们便用杀威棒往人群之中打了下去。
一旁的余县令看得连忙站起身来,刚准备说话,高知府就用眼神看了看他,“余县令,说什么话之前,是要三思的!”
汪师爷见状赶忙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给按了下去,低声凑到他的耳畔,“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您可不能动啊!”
即便是现在余县令出言顶撞,那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他现在的确不能这么冲动。
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些挨打的百姓们,他会不会让他们失望了呢?
一开始挨打的百姓们的确不敢出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突然喊了一句:“若是今日几棍子就把我们打怕了,日后岂不是要吃十倍粮价的米!早死晚死都是死,现在不拼,还等什么时候!”
没人知道这一嗓子是谁喊得,只觉得的确是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反正日后买不起米也是要死,倒不是现在趁着知府老爷在,就将这事情闹个清楚!
“请知府还我们公道!”
“苍天在上,知府大人秉公处理!”
“让证人上堂!”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几句,百姓们便一起跟着喊了起来。
纵然衙役们手中拿着杀威棒,可平民的人数十几倍地多余他们,到了后来,他们竟是打得手也累了,反倒是人群之中的声音越发整齐响亮。
高知府压根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他用力地拍了两下桌子,最后恶狠狠地看向余县令,“这就是你这一县之令治理出来的刁民?等我回去,定然要启奏革你的职!”
余县令也是气得不行,心中一横,左右都是要革职,他倒不如为了百姓出这一口恶气。
说完之后,径直站起了身子,一旁的汪师爷硬是没有拉住他。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人群之中有个老者开口说道,“启禀知府大人,老朽手中有一书信递呈知府大人过目。”
这一嗓子声如洪钟,竟是让人群之中的喧闹声弱了几分。
高知府根本不想理会这老者,可看到老者身穿的白色衣衫顿时一愣,“你乃何人?”
“老朽是迎丰书院一闲人。”
迎丰书院的名字,即便是高知府也是有所耳闻,府中很多的名门子弟,都会将自家的嫡子隐姓埋名送到迎丰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