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爹爹的契约兽中就有一只灵兽,且仅有一只,不过并不是在孤山契约的,而是他从小就有的。
所以,黄守义当时看错了,爹爹并不是在契约那只灵兽,而是在用阵法教训闯了大祸的它。
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此后多年,爹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战斗,只要周围有人在,便不会召唤出这只灵兽。
要知道,它可能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一只上古麒麟。
辨识度这么高的灵兽,他怎么敢让其现身于人前呢?一旦传出去,便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
回忆戛然而止,目光重新落回了黄守义那张平凡的老脸上,慕清欢语气幽幽地问道:
“你就不怕慕将军把这件事说出去?要知道,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试探一下他知道多少,再试探一下他对爹爹有过怎样的看法或做法。
黄守义咽了咽口水,把深埋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让他有一种在大街上被扒.光衣服、供人参观的错觉。
是以他立刻低下头,及时藏住了眼中汹涌而出的杀意,只要他能活着走出孤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这九人。
“慕将军高风亮节又身份尊贵,不会与我这一小小城主计较,我自是不用怕的。”黄守义低着头谦逊地说道。
“不想说实话吗?”这回是慕正宇问的。
就他们与黄守义这些天的接触和了解而言,他这句话,谁都不信!
慕清欢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她在慕正宇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就放出噬灵藤卷住了黄守义。
黄守义吓得赶忙举起双手,嘶哑又尖锐地大喊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噬灵藤被收回,黄守义再次跌坐在地。
已经二十年都未曾有过这样的狼狈和屈辱了,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就连‘本城主’这个自称,也都不敢用了。
“我…我当然怕慕啸天说出去,所以刚开始的几年,我曾多次买凶去暗杀他,可惜都失败了…
然后我又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年,期间也在成京见过他两次,他却好像已经忘了我这个人一样,完全没认出我来,时间长了,我的胆子也就大了。
但他只要活着一天,我的心里就始终像扎了一根刺,一想起来,就日夜不得安生!
老天保佑,两年前他终于死了,当我得知他的死讯时,我都想备上厚礼,去好好感谢一下那个杀了他的人…”
黄守义越说越兴奋,完全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也没有注意到这九个面具人眼中的愤怒和杀意。
“小欢子,怎么处置这个对咱爹有歹意的小人?”慕正宇打断了黄守义的话,看向慕清欢直白地问道。
在黄守义说出曾多次雇凶去杀他义父的一瞬间,他就想杀了对方了,但他知道,小欢子还想继续听下去,这才没有马上动手的。
不然以他的火爆脾气,不可能忍到现在。
慕清欢看了一眼阵法中那一地的尸体,此时只有两位长老还在苦苦支撑着。
再看了一眼已经低垂的夜幕和皎洁的月色,她觉得,是时候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厉声问黄守义道:
“城主府的地牢里,那些服用了活死人丹的人,都是什么来历?是谁炼制的活死人丹?此事又是谁的主意?”
黄守义根本没听到慕清欢的问话,因为他此时还处在震惊和不可思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