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修一看慕清欢的眼神就明白了,她这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意思。
其实他身上的伤,完全是他心甘情愿受的,不然帮自己心上的姑娘挡刀,难不成还需要对方报答么?
何况对方也已经将救命之恩还了回来,替他挨了月琴渺的暗害,甚至伤得比他还重,至少到现在都余毒未清。
可对方却还是将他受的那一刀记在了心上,这让他既感动又失落。
感动是因为对方记得他的好,而且总想着回报他的好;失落却也是因为对方有些过分在意他的这点付出了,给他一种要与他厘清毫分的感觉。
想到这里,光修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你我之间的欠与不欠,终有一天会永远都算不清的…
“如果要我说,我不同意你帮他,毕竟今晚所发生的事实在令人发指,他与那二人都该受到教训和为此付出代价才行!”光修语气冰冷、神情漠然地说道。
慕清欢一愣,但只稍作思索,便明白了对方说出这番话的用意,无非也是在帮她“抬轿子”呢!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视线扫过风.流年表情焦急又气愤的脸,定格在了风行云那张终于恢复了平静的老脸上,沉声说道:
“光修说得有道理,今晚我与他都差一点就死在了令孙手上,这恐怕已经不是用一句‘朋友间的玩笑’便可以粉饰和一笔带过的了!
然而九大灵族在这片大陆上,似乎各自的处境都越来越艰难,可能真的只有‘抱团取暖’这一条出路了。
所以,我不会也不想做得太过决绝,只是毕竟余怒未消,我想我还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以及忘记今晚所受到的刺激和伤害!
风前辈,您可以带着令孙先行离开,等我考虑好,自会请木前辈派人与您联系,只是在那之前,我并不希望再受到打扰。”
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在场之人都不傻,自然听得懂,尤其是风氏的爷孙俩。
风.流年能不能用上木族那个“断肢重生”的密术,决定权在慕清欢的手里。
所以在她同意之前,不说他们再行冒犯之举,就是稍微惹得这位小姑奶奶不高兴,恐怕风.流年都只能一辈子做个残障人士了。
至于私下去找其他木族人帮忙的可行性,估计也不大,没听木峦祁刚才说嘛,这门密法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也就是说,一般的木灵力者可能根本做不到。
但木族中修为高到一定境界的,也只有族长和那几位长老。
可没有木峦祁的首肯,谁又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再付出高昂的代价,却只为了帮旁族的人一个忙呢?!
当风行云带着大吼大叫的风.流年离去时,月琴渺兄妹和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雷奔也想跟着一起走,却遭到了拒绝。
至于对风行云他们提的要求,慕清欢称一时还未想好,让他们回去等通知。
一旁的木峦祁拧着一对浓眉,眼神不可思议中还带着几分嫌弃,看了看月琴渺,又看了看雷奔,问道:“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几个小娃娃,他倒是都有些印象,在木槿城的比试大会上也都见过,可怎么数月不见就反目成仇、还都变成这副德性了?
男娃娃身上的藤蔓,就是慕清欢当时用来控制那个童佳勋、逼朱百盈说出真相的木系灵物,这个自不必提。
但这个女娃娃此刻的变化,必是她自己动用了某种禁术所导致的,只是她身上的伤口却带着神兽的气息。
不过他相信,慕清欢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伤人,定是这二人与那风家小子一起,做了不可饶恕之事,才惹得她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