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想到这里的时候,便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而这个问题,也正是申天魁想知道的。
申天魁从‘自己的身体包括灵根都被毁坏殆尽’的打击中,刚回过神来,不料竟然又听到了另一个更令他震惊的消息。
他们修炼的那门“神功”,竟然是在自己给自己下血咒?这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那功法是他爹让他们修炼的,只说他们在开始修炼后,每个人的修为确实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他们之前虽然也为自己晋级太快而心有不安过,但最多也只能想到根基不稳,从而留下隐患,影响将来的修为大成罢了。
却怎么都不可能想到,那竟然是他们自己给自己下咒的结果?!
那门功法是邪宗让他们修炼的,也就等于是邪宗在他们身上下了血咒,可对方究竟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而对方的目的,他爹又是否知道呢?
申天魁即便已经意识到自己就快死了,却还是急切地想要搞明白所有的真相,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了谁,只是潜意识里,他不想让邪宗的阴谋得逞。
或许是因为恨吧,毕竟正是因为邪宗之人的出现,才让他的父亲变得越来越陌生,同时让他的家再也不像一个家了。
慕清欢倒是没令这两个男子失望,三言两语便将他俩的疑问都解释明白了,只是她的话,听得他俩都心惊不已…
她说:“血咒,是任何咒术师都不敢轻易使用的一种咒术,因为但凡过程中有一点不慎,施咒者便会遭到极为严重的反噬。
所以邪宗才会以修炼功法为名,骗得城主府上下近三百口人对自己施下血咒,想必也是对咒术一无所知,他们才会上这么大的当吧?!
但邪宗此举,必有所图,且图谋不小。
而据我所知,血祭大阵最好的‘祭品’,正是这身中血咒之人,而且阵法规模越大,所需的‘祭品’就越多。”
此话一出,不说对阵法涉猎较深的宇文澈了,就连对阵法只有一知半解的申天魁,也明白了当下的局势究竟有多么的严峻…
血祭大阵,乃是上古阵法中最残忍最邪恶的禁术之首,迄今为止,有史料记载的血祭大阵,规模最大的一次,便是以上万活人为祭才成功的。
虽说该阵法的“祭品”只需活人即可,但若是以身中血咒之人为祭,那么阵法的威力便会得到成倍数的增长。
申天魁从未想过,自己会听到这般令人不敢置信又恐惧绝望的事情。
难怪他们会变成嗜血的野兽,难怪他们修为越高、脸色反而越不正常…
邪宗让他父亲修炼这门功法,而他父亲则半诱骗半强迫地让府上所有人都在修炼,那他父亲知不知道血咒这回事呢?
如果知道,那他是在故意地将全家人推上死路么?
毕竟这些中了血咒的人里面,除了他的妻妾,还有他亲生的儿子和女儿,以及与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该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做出这样自绝门户的事来?
其实申天魁曾经也怀疑过,自己的那位父亲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但无论他怎样试探,结论却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父亲。
没有被易容顶替,气息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更没有在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然而他父亲确实是性情大变了。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那门功法有问题!
当然他现在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功法,而是血咒,所以一时之间,申天魁也不知道该不该恨他父亲了。
可不管如今这结果,是邪宗的威逼还是利诱使然,他父亲也都已经成了送他们全家上绝路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