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轻勾:“师妹可是看不上我研制的东西?”
他脸上的表情柔和,语气也是淡淡的,尾音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但苏倦却明锐的察觉到了危险,仿佛她再敢多说一句“不”字,这条鬼命就可以不要了。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飞快地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惜命的一句:“怎么会呢,师兄这般风骨的人儿,研制出来的东西也肯定是天下最好的。”
拍完马匹,苏倦还不忘麻利的撅起嘴,含糊不清的接下:“那就麻烦师兄帮我涂了。”
既然涂也是死,不涂也是死。
与其让折厌拔剑,溅个血肉横飞,还不如死得安安静静,也省了折厌之后打扫的功夫。
死在折厌手里那么多次,她的业务也算是极其纯熟了,知道怎么在死后不给他添麻烦。
最重要的是,万一折厌突然良心发现,万一这膏脂真的没毒,万一她根本不用死呢?
苏倦屏住气,看着折厌用刚才沾过她血的食指在瓷盒里轻轻剜下一点,然后落在她唇上,仔细的涂了起来。
从上唇珠到下唇瓣,甚至连唇角的纹络都没有放过。
他的动作异常地轻柔熟练,根本不像第一次帮人涂,倒像是每晚每晚都做这件事,倒像……
苏倦心底猛地咯噔了一下。
折厌帮其他人涂过唇脂?
女人?
折厌有女人了?
“师妹在想些什么?可是我不小心手重,弄疼你了?”不等苏倦多想,折厌的声音突然传来,周围的空气也明显冷了几分。
苏倦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才发现,因为太过震惊,她刚才竟然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点,躲开了折厌的手。
“不是,我……”苏倦想解释。
可胡诌的话到嘴边,却莫名成了问句:“我只是突然好奇,师兄……可有心悦的女子?”
“没有。”折厌答得干脆而迅速。
反复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也的确不需要思考,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心悦,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又怎么会心悦某个人呢?
“哦。”苏倦觉得这个答案非常合理,也非常符合折厌的个性,一颗慌乱的心总算放了回去。
她倒也不是心疼自己护了那么多年的小变态会被别的姑娘拱走,而是心疼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喜欢谁不好,怎么就想不开喜欢上折厌这个小变态呢?
他光床下折磨人的手段就已经多得叫人瞠目结舌了,要是在床上……
不把人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拆下来又重新拼上,估计都下不了床。
苏倦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不敢想。
折厌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从惊讶,到慌乱,到心疼,最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连眉头都拧了起来。
很丰富,很生动,有趣得很。
搞得他都忍不住好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师妹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折厌清楚,如果直接问苏倦在想些什么,这个小骗子肯定不会告诉他。
所以干脆来个旁敲侧击,让她反问。
难得有机会能问折厌问题,苏倦又怎么可能放过?
但折厌让她问,她就直接问,未免显得太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