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妹很怕妙言师弟吗？”慧空被苏倦的反应弄得一愣。

苏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不是，只是我不想这一大清早的就去麻烦妙言师兄，若是因为我这一点小事，耽误了活佛交给他的正事，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那……”慧空还想说些什么。

但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被苏倦打断了：“师姐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梦魇太可怕了，我一时之间还没缓过来而已。”

苏倦说着，为了彻底断了慧空想去找折厌的念想，又咬了咬牙，拿出杀手锏：“师姐若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抱一抱我？”

“啊？你说……抱？”慧空愣住，万万没有想到苏倦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嗯，我小的时候梦魇，娘亲都会抱一抱我，让我不要害怕，而每次娘亲抱完我，我就真的不害怕了。”苏倦的声音越说越小，真像极了一个想念娘亲的可怜孩子。

而这一招，对慧空显然是最有效的。

苏倦的话音才落，慧空就立马紧紧将她抱进了怀里：“好好好，师姐抱抱你，抱完就不害怕了，好吗？”

“……好。”

虽说她只是想用这个方法转移慧空的注意力，但不得不说，真正被慧空抱进怀里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是忍不住轻颤了颤。

除了折厌，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地抱过她。

就像她真的有娘亲，而她娘亲真的会在梦魇时抱着她一样。

恍惚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了知觉，能感受到温暖了。

原来这就是娘亲的怀抱啊，真的……好温暖啊。

温暖得她不自觉地往慧空怀里又蹭了蹭。

如果命运只肯对她慷慨这一次，那她一定会狠狠记住这一次的感觉。

记住被娘亲抱着的……温暖。

而动情的又何尝只有苏倦，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慧空也偷偷背过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好了，不赖床了，起来吃早饭吧。”

“好。”苏倦念念不舍的从慧空的怀抱里抽出身。

慧空则拿来衣服：“我帮你穿。”

“不用麻烦了，师姐，我自己穿就行。”苏倦想伸手去接。

却被慧空快一步躲开了：“让我帮你穿吧。”

“这……”苏倦还想说些什么。

可一抬头，却瞬间愣住了。

只见慧空双眼微红，眼角还残留着没擦干的泪渍，看着她的眼神里更是溢满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浓烈的，愧疚的，还有……

那是什么？

像是……爱？

“师姐……”苏倦小心翼翼的喊了慧空一句。

慧空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赶紧撇开眼：“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每次一看见我，就想起娘亲，我跟你娘就长得这么像吗？好了，快穿衣服起床吧，再不起来，早饭可就凉了。”

“要说长相，倒也不是很像，就是……师姐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想就是了。”

苏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娘亲长什么样子，所以也扯不了谎，只好低头认错。

慧空却并没有要跟她计较的意思，抿唇将喉底的哽咽吞下，便默默帮她穿起了衣服。

只等衣服穿好，这才又把苏倦领到了桌子前，一边给她布菜，一边说道：“昨晚妙言师弟说你需要多加休息，就没让我给你送饭，饿了一晚上，应该饿坏了吧？”

“嗯？是师兄让你不要给我送饭的？”苏倦讶异。

“是啊，怎么了？”慧空不明白苏倦为什么突然表现得这么惊讶：“难道妙言师弟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好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没想到师兄会如此心细，竟然连这么点小事都想到了。”苏倦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可疑问却顿时就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