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倦的小脸迅速发烫,连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干脆转移话题:“对了,师兄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刚才才会把事情交给我,自己则站在一旁不动手?”
虽说是为了转移话题而找的话题,可这话说完,苏倦的脑海里还是快速闪过了慧空消散前最后的模样。
心头莫名的一酸,连眉头都轻蹙了起来。
好似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折厌沉默了片刻,终是开口:“想知道慧空的故事吗?”
“嗯?”仿佛被一根银针戳中心口,苏倦几乎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想。”
“好。”折厌轻捻了捻手中的佛珠,这才在一片萧瑟中缓缓开口:“慧空原是山下村子里的一名普通农妇,膝下育有一女,十分乖巧可爱,可惜她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嗜赌成性的相公。
她相公每次出去赌钱,输了,就回家打她们母女,往死里打,说都怪她们俩是赔钱货,才会害得他财不入门。”
“十赌九输,这是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而明明是他自己嗜赌,又怎么能把这件事情怪到妻女身上呢?还有其他人呢?其他人看到的这样的事情,难道都不管吗?”苏倦皱眉,心底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
慧空选择消散的时候是那样的决然,如果仅仅是因为相公嗜赌,应该不至于让她这般对世间没有任何依恋。
所以……
相公嗜赌恐怕只是一个引子,真正让她死心,让她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是……
后面发生的事情。
“其他人?呵。”折厌不屑的,冷笑了一下:“慧空也不是没向旁人求助过,一开始,她带着女儿回娘家求助,可娘家人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还有再回娘家的道理,那不是叫人笑话吗?
娘家人为了面子,硬生生把她和女儿又赶了回去,还苦口婆心的劝她嫁夫从夫,要忍耐顺服。
见娘家人帮不上了,慧空只好求助婆家人。
可对于公公婆婆来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再错又能错到哪里去?
婆家不仅没有帮她,话里话外还都是她这个当媳妇的不是,婆婆更说,要不是她没把这个家操持好,他们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沉迷赌钱?
两面碰壁的慧空没办法,便把这件事情告上了衙门。
原以为官家出面,总能给自己讨个公道,没想到衙门给她和女儿验了伤,也带走了她相公,却只是略施惩戒的关了一晚,便将人放出来了。
她相公回家以后,她和女儿的日子更加难过。
相公的打骂更狠,婆家责怪她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大牢,娘家骂她愚蠢,左邻右舍也因此传出了风言风语,说她是在外面偷了人,被相公发现了,才会被相公打。
而她为了能和外面的情郎私奔,不惜诬告相公,幸好衙门的大人明察秋毫,立马就把事情查清楚,也将人放了。”
折厌说到这的时候,苏倦的双手早已攥紧成拳了。
明**空和她女儿才是受害者,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