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糖盒里的喜糖都发完了,我们就可以进去拜堂成亲了,只要把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今天就算是结束了。”
“好。”知道袁墨锦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苏倦也立刻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俩并不是在成亲,而是单纯的在台上演一场戏,给台下的各位看客看。
以至于这喜糖发到最后,她都觉得有些麻木了。
只是机械式的拿糖,机械式的说吉利话,机械式的……
“可以也给我一颗糖吗?”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钻入耳中。
折厌?
他怎么也来排队拿糖了?
苏倦猛地抬头,麻木的眼神里终于浮出了一抹欣喜。
只见折厌宛若白昙般站在她跟前,笑如新雪,手掌摊开,手腕上的白骨佛珠摇摇晃晃,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而看到他的那一刻,苏倦也突然有了一种枯木逢春的感觉,仿佛不管她**多久,麻木了,没有知觉了,甚至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了,只要折厌一出现,她就又能重新振作起来。
见苏倦迟迟没有动作,袁墨锦还以为她是累了,所以赶紧抓起自己糖盒里的喜糖,就要往折厌的手里放。
可折厌的手却迅速躲开了。
很明显,他不要袁墨锦的糖,他只要苏倦的。
察觉到这一点,袁墨锦也立刻疑惑的抬起头,朝折厌看去。
他原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大胆,竟然敢在袁家大门口不给他面子,还觊觎他的新娘。
但他这一抬头,就明显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不过一眼,他便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知道袁墨锦正抬头打量自己,折厌也不理会他,而是继续朝苏倦说道:“怎么?别人要糖你都给,我要糖你就不给了吗?”
苏倦被折厌的声音拉回神,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将糖盒里剩余的所有糖都倒进了折厌手里,然后开口:“祝你……”
可她话才说到一半,就愣住。
她能说祝你什么?
折厌如今应有尽有,武功也高,好像真没什么可缺的。
唯一遗憾的就是他的眼睛……
但她总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他的眼睛说吧?
万一真像昨天的大夫说的,折厌的眼睛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那……
她这时候祝福他,岂不是要叫他失望了?
苏倦犹豫了好久,这才终是缓缓吐出一句:“祝你早日遇到心悦之人,与她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这是苏倦思来想去,唯一一个可以祝福折厌的了。
但这话才说出口,她的心底就莫名空出了一块。
也不知是怎么了,但就是莫名觉得空荡荡,凉飕飕的,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可折厌确实是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道了句多谢,便捧着小山般的喜糖走了。
看着折厌离去的背影,苏倦突然有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的感觉。
虽说她参加比武招亲和嫁入袁家的目的都是为了帮折厌拿到织火草,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这就是走一个过场,根本不是真的成亲。
她甚至都没往折厌会介意,会吃醋这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