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从未想过要袁二公子的性命,我只是想吓吓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逼他说出织火草的下落罢了。”
听到折厌这话,阿朗也赶紧摇头,解释道:“你们在袁家住了这段时间,应该也清楚,我们除了吓唬袁二公子以外,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或者危及他性命的事情。
如果我真的想对他做什么,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早在你们还没入城,还没入袁家之前,我就可以做了。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人,但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宋家的家仆,受宋大人教导的。
所以……
即便知道小姐需要靠织火草来救命,即便……我也绝不会用牺牲其他人性命的方式,来换取织火草的。”
原来如此。
苏倦之前就一直觉得奇怪,这些人明明可以选择更狠更血腥也更快捷的方式来逼袁墨锦拿出织火草,为什么却偏偏只是用了装鬼吓唬的方式,并没有真正对袁墨锦下手。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们是担心对袁墨锦下手,袁墨锦死了,这世上就再没人知道织火草的下落了。
如今才明白,原来……
阿朗虽然是狼人,却早就在宋令的教导下,有了人性。
不仅对宋樱以及宋家的人有了忠诚与守护之心,就连素不相识的人,他也不忍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下手了。
能把宋樱和阿朗教导成这个样子,苏倦突然明白,折厌为什么会说宋令是个好人,更是一个好官了。
这样的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狼尚且明白这个道理,那些害死宋令的人却不懂……
有时候她真的分不清,到底是人更可怕,还是野兽更可怕了。
苏倦在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但不等她多想,阿朗便又朝她拱了拱手,抱歉道:“之前擂台的事情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帮她和你赔不是了。”
苏倦被他的声音拉回神,也很快摇了摇头:“如今你身边的人都已经死光了,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我也没有什么好跟死人计较的。”
听到“身边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这句话,阿朗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抹痛色。
却也明白,会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所以也没有丝毫责怪折厌和苏倦的意思,反倒接下:“我带来的人的确都已经战死,但那位白衣姑娘其实并非我带来的人。”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阿朗这话,苏倦的双眼立刻就瞪大了起来:“可你派来的那只小鬼,分明是认识那名白衣女子的。”
“其实那小鬼也不是我的人。”阿朗应下,这才很快又解释到:“其实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另外一方势力也在寻找织火草的下落。
要是换了从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们合作的,但……宋家出事了以后,我能用的银两和人便受到了极大程度的限制,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实在不是我方可以对抗的……
无奈之下,我也只得利用合作的方式,希望他们在拿到织火草以后,可以分一点给我,让我给小姐治病。
而那小鬼跟那位白衣姑娘都是他们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苏倦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