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未抱有太大的期待，因为苏倦喝的是他的血，体质也应该跟他一样才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倦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十分惊喜：“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反正就是刚才，突然有一个游魂从我身上穿了过去。

按理说我也是鬼，他从我身上穿过去的时候，我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才对。

但……

怪就怪在，我不仅有感觉，还有种连魂魄都差点被他带出体内的感觉。”

“魂魄都差点被他带出体内？”听到这话，折厌捻佛珠的手也不由顿了顿。

这些游魂虽然很弱，却还残存着自我的意识，所以根本不敢靠近他，更加不可能从他的身体穿过去了。

可苏倦不同……

他们不仅敢从她的身体穿过去，甚至还试图带走她的魂魄……

“对。”不等折厌多想，苏倦便又接了下去：“那种感觉非常奇怪，你说我都死了那么久了，既然还能有濒死的感觉，这……”

苏倦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折厌的眸底却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懂了。

他彻彻底底的懂了。

明白了这一点，折厌也很快开口：“看来明天一早还是要收到噩耗的。”

“嗯？”听到噩耗这两个字，苏倦的心底立刻就猛颤了颤，赶紧追问：“为什么？是什么噩耗？”

“我原以为那些死去的人是被游魂带走的，所以便在夏城各处都安插了劫楼的人，这样只要游魂一出手，他们便能及时制止。”折厌答道。

而他的话音落，苏倦也很快接下：“难道不是吗？”

“如果这些游魂真的会出手，那他们必然会阻止的，可如果这些游魂只是像现在这样，四处游走而不动手呢？”折厌问道。

“四处游走而不动手？”苏倦想说这不很好吗，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死了。

可话到嘴边，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连身子都猛地抖了一下：“难道……这些游魂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他们只需要经过某个人，便能将那个人的魂魄带走吗？”

“你刚才不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吗，又何必问我？”折厌淡淡说道。

而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说，意思却已经非常清楚了。

这些游魂杀人的方法……

不，更确切的说，这并不是他们杀人的方法。

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要杀人，也从未想过要给这城里带来任何的伤亡。

之所以会死人，而且死的都是与他们亲近的或是他们在意的人，不过是因为他们就算死了，也想回来最后再看一眼自己在意的人罢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们的这份在意，这份无论如何都要去见在意之人的心意，害死了他们最在意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苏倦只觉得整个脑中都是一阵眩晕。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无论生死都想见的人，最后却亲手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