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无法为他做些什么，但至少现在，她想好好保护他。

“不疼。”折厌的语气十分平静，说的也是实话。

对他来说，只要有苏倦在，只要最后陪在他身边的是苏倦，那就足够了，没什么好疼的。

“那……”苏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可她才开口，折厌那只替她擦眼泪的手，便落到了她的薄唇上，沿着她的唇珠一点一点摸着，声音也随之传来：“因为我全身的血肉和骨头都被饿狗咬碎了，所以即便复活，也不过是废人一个。

有意识，能睁开眼睛，能张嘴，但……全身上下都动不了，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着。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给了我最后的考验。”

“是什么？”虽说苏倦也能猜到，这最后的考验肯定没那么简单，但她仍是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最后的考验既然被称之为最后的考验，那就说明在这个考验之后，折厌就不用再被折磨了吧？

一想到折厌吃了那么多的苦，终于等到了柳暗花明，苏倦的眼眶便又是一烫。

但因为折厌让她不要哭，所以她也努力强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掉。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究竟怕什么吗？其实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恶心。”

折厌抿了抿唇，这才终于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恐惧说了出来：“那天他给了我一碗肉丸饭，说是我的表现好，要奖励我。

我知道他肯定没有那么好心，也知道那碗肉丸饭肯定有问题，但我还是吃了。

因为那是我复活以后吃的第一顿饭，最重要的是……

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由不得我选择吃或者不吃。

即便我不吃，他也一定会想出更残忍的方法，逼我吃下去。”

听到肉丸饭这三个字的时候，苏倦也终于明白了折厌一直以来恐惧的究竟是什么。

她甚至能从折厌第一次失态猜到这肉丸饭里的肉丸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胃里顿时一顿翻腾，有种难以言说的恶心，连抓着折厌的手都紧得颤抖。

见她这反应，折厌便知她已经猜到了，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姑娘？

对了，那个让折厌期待的姑娘……

苏倦想着，双眼也猛然惊恐地瞪大了起来：“难道……”

折厌刚才明显是有意跳过了这个姑娘的话题，既然如此，那如今又为什么要再一次提起呢？

还是在说肉丸饭的时候提起的……

只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这肉丸饭里的肉丸，就是用那姑娘的……

不等苏倦多想，耳边已经传来了折厌的答案：“嗯，那个男人为了给我最后的考验，在彻底摧毁我的身体以后，也彻底摧毁我的意志，便把她给杀了，然后做成肉丸，亲眼看我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唔……”苏倦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跑下床便趴到一旁，狠狠的吐了起来。

难怪那男人会把这个当做最终的考验，难怪……

折厌性子寡淡，鲜少会对什么人什么事什么事上心，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期待的姑娘，却被那个男人盯上，杀了，还做成了肉丸子，让折厌亲口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