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枚印章,夏陆屿就不禁觉得头疼。
虽说他是夏城的城主,那晚又是夏城最热闹的河灯节,他的印章会掉在哪里都不足为奇。
毕竟……
城主也有过河灯节,看河灯的权利。
更何况,城主能亲自到百姓之中,与民同乐,这说出去难道不是一件美事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就是有种莫名的不安。
总觉得不赶紧把那枚印章找回来,迟早是要出事的。
苏倦……
印章……
不管是哪一个,都让夏陆屿仿佛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可权衡之下,他还是把重点落到了苏倦身上:“那……知道这女子是什么来历吗?”
“据说是劫主的小师妹,而属下也曾听过那女子喊劫主师兄。”侍卫很快答道。
“小师妹?”夏陆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敲了敲,半晌,终是缓缓开口:“没听过劫主有过师傅啊。”
“这一点属下就不清楚了,只知这女子是劫主不久之前才带回劫楼的,而且一接回劫楼,便是百般的宠爱。”侍卫努力将自己知道的统统说了出来。
而夏陆屿一听苏倦是不久之前才被折厌接回劫楼的,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了下去。
那个卖花女已经死去好几年了。
一个死去了几年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诈尸,变成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他眼前呢?
那天一定是他弄错了。
夏陆屿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抬手摆了摆,想示意侍卫退下。
可不等他开口,侍卫就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了,属下还查到了那名女子的名字。”
“哦?她叫什么?”确认了苏倦并非卖花女之后,夏陆屿对她叫什么名字其实已经不感兴趣了。
但听到侍卫这么说,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侍卫接下来吐出的那两个字,却是他现在最害怕听到的。
“苏倦。”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夏陆屿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脸色已经变了。
侍卫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城主?”
夏陆屿被侍卫的声音拉回神,也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缓了缓语气:“你……你刚才说什么?那名女子叫什么?”
“苏倦。”侍卫又重复了一遍苏倦的名字,说完也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等夏陆屿开口,便下意识的吐出:“等等,苏倦?城主,这不是您……”
因为当时夏陆屿为迎娶小丫鬟而退亲的事情在夏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而他又是在夏府里当差的,和苏倦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便在无意中记住了她的名字。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也仿佛夏城的一个小插曲,渐渐被人遗忘。
他也从未想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还会在夏陆屿面前说出这个名字,竟然还会……
侍卫回过神,也很快意识到城主的辛密之事不是自己可以议论的。
所以话说到一半,就赶紧闭上了嘴巴,改口道:“城主,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去办吗?
若是没有,属下就先退下了。”
“嗯。”夏陆屿强装镇定的应下。
只等侍卫离开,抓着茶杯的手才微微颤抖了起来。
苏倦,苏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