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她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种可能都有可能成为真相。

“鬼？”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霜泠也很快笑了出声。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苏倦从未见过天上的仙子，可霜泠一笑，她便觉得，仙子就应该是长这个样子的。

霜泠摇了摇头：“不是鬼，我与她都不是鬼。”

“你不是……”虽然折厌也曾和她说过，霜泠的身份不明，可如今听到霜泠亲口说她并不是鬼的时候，苏倦还是忍不住惊讶。

可惊讶归惊讶，她还是很快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毕竟……当着别人的面说你竟然不是鬼这种话，未免也太欠揍了。

更何况，霜泠长得那么好看，气质那么好，有哪一点像鬼了？

“你想说我不是鬼？”不知道为什么，霜泠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温柔和眷恋，连声音都轻了几分：“不是，我只是回不了家的可怜虫罢了。”

“回不了家？”苏倦真是越听越迷糊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折厌可是说，霜泠是为了心爱之人才留在霜花镇的，既然如此，那她又怎么会回不了家呢？

“嗯，不仅是我，我的那位故人也是，我们都因为特殊的原因被赶出了家门，不过……”

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霜泠的目光也突然飘远，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我是没机会再回去了，但她应该还有，就是不知她现在身在何方，过得可好。”

“为什么你没机会回去了，她却还有，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苏倦小心翼翼的，试图从霜泠的话中多套出一些线索。

“发生了什么事情？”霜泠重复了一遍苏倦的话，眸色也随即深了几分：“有些事情我如今也已经没资格再提了，都已经过去了。”

霜泠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却已经非常清楚了。

过去的事情，她不愿再提。

眼看着线索断了，苏倦也只好从其他地方下手：“那……你能告诉我你的这位故人叫什么名字吗？”

“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在意？”霜泠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苏倦。

见自己的小心思明显藏不住了，苏倦也干脆将自己对霜泠的熟悉感和想法统统说了出来。

她说得认真，努力让自己的模样可以看起来诚恳一点，却没注意到，霜泠在听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眸底的神色明显变了变。

她已经有百年没见过人了，可这个小丫头竟然说对她有熟悉的感觉，难道……

霜泠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也不等苏倦又说了什么，便激动的快速打断了：“那故人的名字不是我可以提的，往事我也不愿再回忆了。

如今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已经……失无可失，只想守着沈黎的尸体在这山中度过漫漫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