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黑一白远去,梅开芍没来由松了一口气,好险,若不是慕容寒冰警觉,动作快些,她定要被白无常发现了。
“鬼街无白昼黑夜之分,他们以子时而息,卯时而起。子时过后,南津渡的渡口会开渡船,渡到人间长河,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回去。”慕容寒冰说,“渡船,付的不是银钱,而是生死令。”
“生死令?”梅开芍低声说,“从何取得?”
“折腾了一天,兴许你也累了,不如在此歇下,到了子时在做打算。”慕容寒冰话锋一转,绕开了话题。
梅开芍抬眸看慕容寒冰,见他双眸深邃,摇晃的灯烛将他的脸照得阴暗不明,她暗忖,他对鬼街,似乎很了解。
“你对鬼街,似乎很了解。”梅开芍说出心中所想,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慕容寒冰若是想要瞒着的事情,就算她挤破头想要得知真相,也无迹可寻。
慕容寒冰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诸事皆瞒不过他的眼。
“千年前曾来过一次。”慕容寒冰不再继续往下说,他转身离开。
梅开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迈步跟了上去。
二人要了一间上房,靠近长街。
梅开芍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夜色笼罩下的长街依然空无一人,看来黑白无常带来的影响不小。
“这鬼街规矩可不少。”梅开芍接过慕容寒冰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笑赞道,“没想到鬼街也有此类上好的龙井茶。”
此刻,梅开芍对鬼王的兴趣,依然超过了对鬼街的兴趣。她想不通的是,苗疆道长为何要将她打入鬼街。
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她担心的是自己落入鬼街,隐巳会不会重新举行祭典。梅太颜口中所述的大丧,是否指的是苗疆万千子民的性命。
“鬼街固然封闭,但六界有的东西,它可是一样不少。稀世珍宝,上古神器,藏魂阁藏了不少好东西。六界不乏爱好冒险之人,私自伪装偷渡入鬼街,也是常有的事情。”慕容寒冰说道。
“鬼街是鬼王的地盘,自己的地盘被人肆意踏入,难免坏了规矩,鬼王不管?”梅开芍放下手中的杯盏,抚摸几下怀中探出的小脑袋。
“只要不闹出大动静,不触犯鬼王的底线,他自然是不管的。”慕容寒冰嘴角微微上扬,蔓延出一抹冷意。刀削般英俊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显得愈加的冷了。
梅开芍以手撑额,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慕容寒冰,一言不发。
慕容寒冰眸底闪过一抹柔色,突然长臂一伸,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用力一拉,梅开芍旋身坐到他的大腿上,俯身下去低声询问:“好看么?”
“什么?”梅开芍疑惑地迎上他探寻的目光,倏地心中明了,以额轻抵他的眉心,笑道,“自然是好看的。”
温热的呼吸拂过双方的脸颊,房中暧昧的气氛陡然攀升。
三年,慕容寒冰三年未曾如此亲近过她,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体内狂躁因子止不住跳动。低头,吻住她殷红的双唇。
辗转反侧,仿佛攫取了世间所有的甘甜。唇齿间,皆是她的气息。
“芍儿,不要再离开我......”慕容寒冰俯在她颈间低语,声音恳求暧昧,“不要离开我。”
“嗯......”梅开芍闷哼一声,轻柔的声音成了撩拨的致命毒药,摧毁了慕容寒冰强撑住的底线。
慕容寒冰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轻纱滑落,罩住一室春色。